林宝珠是在知味斋门口找到的冯氏。
老太太刚从里面出来,左手挎个篮子,右手提个油纸包。
看见林宝珠,冯氏立马笑出满脸褶子,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快看娘给你买了啥?”
“烧鸡。”
原身最爱吃知味斋的烧鸡,要二钱银子一只。
享受了本该属于原身的偏爱,说不心虚不可能,心虚过后就是疑惑。
“娘,你哪来的钱?”
“就,就娘攒的呗。”冯氏眼神闪烁,将另一个手上的篮子往臂弯一跨:“这镇上乱得很,宝儿,咱们快回家去吧。”
林宝珠记得先前冯氏手上根本没提什么篮子,她伸手将盖在篮子上的粗布掀开……
里面赫然躺着两条鱼,每条瞧着有三四斤重。
林宝珠:????
见被发现,冯氏也不藏着了,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塞林宝珠手里:“嘿嘿,娘还给你拿了这个。”
林宝珠觉得不到巴掌大的盒子有点烫手,正色道:“娘,这样不好?”
“有啥不好?我帮了忙,又不是白拿,再说好多人都藏了。”冯氏不以为意,还不忘趁机教育:“你可不能这么傻,那些东西咱们不拿也会被别人捡去,凭啥要便宜了别人是不是?”
哎,以前的宝儿可机灵了,哪里还需要她教。
林宝珠不说话了,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在老太太的诡辩中迷失自我。
林宝珠转身往回走。
集市那边,鱼贩子不在那了,倒是看到一个挑着担子卖脂粉的货郎。
确定是被冯氏顺走胭脂那个,林宝珠借着挑选的由头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放回去。
被这一打岔,她也忘了继续追问银钱的事,逛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下这个时代的物价便准备回去了。
“你没钱来吃什么面?瞧你穿着还是鹿远书院的学生,咋这么不要脸呢?”
“还真是鹿远书院的院服,他们怎么连这种学生都收。”
“我……我不是不想给钱……我真的丢了钱袋。”
“你说丢了就丢了?谁看见了?”
“我……”
“你什么你?今儿算我倒霉,去去去,别在这挡着我的生意。”
路过一个食肆,一名满脸窘迫的少年被几个人推搡着出来,林宝珠随意一瞟。
咦,那少年不就是先前冯氏帮过的书生吗?
“宝儿,咱们快走吧。”冯氏拉她。
林宝珠原本没有多想,被她一拉,脑中有什么闪过,反扣住冯氏的手:“娘,他的钱袋......“
冯氏心虚的不敢看她:“这,这个我怎么知道?”
在林宝珠从小接受的教育中,有个词叫拾金不昧。
冯氏今日的行为显然与她的理念,认知相悖。
尤其在她掏出二钱银子补上老太太买烧鸡的窟窿时,林宝珠的心更是哇凉哇凉的。
看着手中缩水的银子,林宝珠甚至有了丢手不管,跑路的冲动。
占原主的身体不是她的选择,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原主的家人如何她是不是也可以不用管?
许是看出她生气了,回去的路上冯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跟在林宝珠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得林宝珠又有点不忍心。
可错了就是错了!
林宝珠深吸一口气,试着感化她:“娘,方才那人对你千恩万谢,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她的小钱钱飞了,难受。
可冯氏不敢说,支支吾吾道:“挺,挺开心的。”
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罢罢罢,至少老太太还听得进这具身体的话。
也许都是穷闹的。
进了村子,冯氏被村口老槐树下纳鞋底的老太太们喊去唠嗑了,林宝珠先回家。
刚走到半路,一道娇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