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铭听贺妍说前两句的时候还听进去了,可听到最后一句,他也爆发了:
“你们就知道心疼慕容婉!因为她比我聪明,比我会念书,你们就只偏心她!”
“从小就是这样,我同她吵架,你们只叫我让着她,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都不听,你们只信她说的!你们只会夸她,看到我就摇头叹气。对,我是不如她,可我才是世子,我才是将来要继承王府的人!”
慕容铭歇斯底里,嗓子都嘶哑了:
“你们打我,打啊,把我打死了,谁来继承王府?!打死了我,慕容婉又能嫁得多好?”
慕容婉一直听着,一双眼睛瞪得似血一般。她走到慕容铭面前,一字一句道:
“好,你去死。你去死——”
她恨自己为什么有这样无能无用的兄长,一次又一次地拖累王府,还让她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是整个王府的污点,是她裙摆上洗不清的烂泥。
她宁可没有这样的兄长,宁可他消失。
她气得拔下头上的珠花,不顾头发散下几缕,用珠花尖端尖端朝着慕容铭刺下去。
“铭儿!”
“婉儿!”
慕容铭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没料到慕容婉真的下手,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了。
滴答。
血流下来。
慕容铭没有被刺中,慕容循及时护过来的手臂挡住了。
啪嗒。珠花掉在地上。
贺妍还有慕容铭兄妹见到慕容循的手臂被刺伤,这下都哑了声。
慕容循这一瞬,脸上疲惫不堪,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
他方才看着贺妍还有一双儿女失控的样子,觉得家中混乱不堪。
夫妇不和,兄妹反目。
这个家就像一个被绸缎裹住的老木箱,外在光鲜,但内里已经被虫蚁啃噬得千疮百孔。
“够了,都够了。”
慕容循进府的时候想好好教训儿子一顿,但现在突然脱了力,连站着都觉得很累。
他鬼使神差地想到郝仁一家,不知他们在家中是否也有这样的闹剧。
贺妍去让人请府医来。
府医今日出门看看药材,这时候正好回府,直接被拉过来给慕容循看伤势。
府医看了一下,见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刺得不深,上点药,简单包扎一下就好。
“王爷这伤不深,过几日便会好全。”
府医见慕容循面色颓靡,便说些好笑的事情:
“老夫方才从街上过,见到宫中出来了不少人,好大的阵仗,还以为要给谁封官呢。结果一打听,原来是皇上赐了一碟杏花糕给郝大人,这大张旗鼓的一碟糕哈哈哈哈……”
春光刺目。
慕容循扭过头,手臂更疼了。
……
宫中赐下来的一碟杏花糕,由十八名衣着光鲜的宫人护送去了黑山府。
宫城在最北面,黑山府在最南面。
这么一走,起码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而那碟杏花糕送到黑山府后,被郝仁千恩万谢地收下。
大门一关,杏花糕就进了后院几只母鸡的肚子。
吃了点心的母鸡们咯咯哒地叫,高兴得下了好几个蛋。
晚饭的时候,郝仁下厨,给苏知知煎了两个荷包蛋。
荷包蛋圆得像太阳,一点都不焦,边缘很整齐。
郝仁把两个荷包蛋端到苏知知面前:
“是爹不好,今日委屈知知了。”
苏知知一口咬了小半个荷包蛋:
“爹,我不委屈。我今天和采薇还有青柠一起放了纸鸢,吃了杏花糕,而且我画画的时候也很开心。慕容铭那点伎俩没能欺负我。”
黑山府一桌子的人都在磨刀霍霍了。
“他大爷的,老子要叫那小子知道什么叫人间险恶。”
“什么叫凶恶如虎,让他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