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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回来的——!”苏知知大喊。
她将两只手都伸出窗外,奋力地挥动。
远远地,山很绿,人的衣裳很白。
青山白衣。
再会有期。
……
这一次的上京之路过得很顺利很开心。
虽然每天都在赶路,但是每天见到的景象对苏知知来说都是不同的风景。
而且比起去年往西北去的路上,他们这回经过了更多的城镇村庄。
除了极少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的情况,他们每日晚上都住客栈,不用像去年一样总是露宿野外。
苏知知在马车里趴一会儿,又爬到马背上吹吹风:
“娘,去年我跟爹去西北的时候,我就想着下次出远门带上娘一起,还有其他村民。我还想着带上好大的锅,好多碗,路上捉野味可以炒着吃。现在都成真了!”
伍瑛娘骑着马,身子在北风中挺成一棵树:
“嗯,知知想的很好,但是你从马车出来记得把你的帽子戴上,还有,在马车里不可以偷吃那么多零嘴,等会就要吃饭了。”
苏知知小嘴向下一沉。
好吧,有娘在身边虽然很好,但是她不能像去年那样胡闹了。
秋锦玉在后边道:“瑛娘说的对,等会我们停下马车就该做饭吃了,今天做酱爆獐子肉和烤鸡。还有知知喜欢的煮团子,我昨日在路过的村里找人买了些米团子。”
苏知知一听又眉开眼笑了:“好。”
秋锦玉的确带了大锅和大碗还有很多调料。
其他村民们都是捕猎和处理猎物的好手,即使是在动物甚少出没的冬日也能时不时抓一两只回来。
而且每次路过城镇的时候,他们看见什么没见过的特产就买来尝尝,打听到当地有什么好吃,也买回来尝尝。
整个队伍的气氛太过和谐,就像是一大家子人出游野炊一般。
郝仁本来是怀着沉重心情回京的,他以为自己在路上会愁眉不展,夜不能寐。
结果一上路,他吃得好睡得香,每天都被苏知知和一帮咋咋呼呼的村民逗笑。
苏知知甚至问:“爹,你天天坐马车里,最近好像胖了点。吴展的爹好像就是天天坐马车变胖的。”
伍瑛娘也点头:“是胖了点。”
吴富贵肥头大耳,肚大如海,身材看着很富贵。
郝仁听见女儿把自己和吴富贵放在一起比较,面上镇定的表情都要被母女的话震碎了。
他以前是个长安贵公子,后来落难也是个斯文山匪,俊秀的皮囊一直没变。
他怎么能接受自己变成吴富贵的模样?
郝仁瞄了一眼伍瑛娘紧实流畅的腰线,咳了两声:
“知知,你少吹些风,进马车来,我来骑马。”
他也是会骑马的。长安勋贵少年郎,有几个不会骑马的?只不过许久不骑,有些生疏了。
“我不想进去。”苏知知却不肯下马。
伍瑛娘直接伸手一捞,把苏知知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那你和娘共骑一匹。”
苏知知坐在伍瑛娘身前,觉得身后一片暖意,两侧又有娘结实的胳膊护着,她就舒舒服服地靠着了。
郝仁翻身上马,一家三口,两匹马并行。
郝仁骑着骑着就笑了。
伍瑛娘问:“你笑什么?”
郝仁看着共乘一匹的妻女:“我想起你当年救我时候的样子。”
他永远也忘不了,伍瑛娘提着长枪从山上冲下来的画面,衣发生风。
伍瑛娘手中的长枪挑出两朵血花,身边凶恶的官差就倒了地。伍瑛娘手一拎,要把他提上马背。
可是他当时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伍瑛娘一扯,没把人扯上来,反倒把身上那点布料彻底扯成几块掉在地上的碎布。
伍瑛娘索性就弯腰捞住郝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