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告诉谢莞娘,他们还种了一种叫洋芋的外来作物,这作物吃起来同样滋味寡淡,并且今年春天隔壁镇还有一户人家,因为吃这个中了毒,全家都被送去看大夫。
谢莞娘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这不就是她想找的土豆吗?
她问那老爷子,“这洋芋你们有多少?不种的话可以都卖给我吗?”
那老爷子有些惊讶,“您不怕吃出毛病啊?就我们隔壁镇的那家人,他们可是上吐下泻的折腾了好长时间,现在都还搁家躺着呢。”
谢莞娘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他们吃了很多吗?”
那老爷子点点头,“没别的,可不是就只能吃这个。我听说他们家种的还挺多,吃到那洋芋都发了芽,变了色,都还没有吃完。”
谢莞娘闻言,心情很是复杂的跟老爷子和他的晚辈们说:“发了芽,变了色,这东西就不能吃了。还有腐烂变质、发黑发黏的,也千万不要吃。一旦吃了,轻则上吐下泻,重则性命不保。”
顿了顿,谢莞娘又道:“还有,吃洋芋的时候,一定要把皮削干净,尤其是芽眼周围,要挖得彻底,然后再用清水洗净,放进锅里煮熟煮透。”
众人面面相觑,那小丫头的娘忍不住感慨道:“原来吃洋芋还有这么多讲究,发芽的和变绿的竟然都能害得人中毒,也难怪三水村的人会上吐下泻。”
谢莞娘点头,“没错,发芽的和变绿的,就是彻底不能吃的,可不要觉得把发芽和变绿的部位切掉就没事了。”
当然,说归说,对方会不会听,谢莞娘其实也没把握。
毕竟就算是在她前世生活过的那个世界,也还是有人会吃已经发芽或者变绿的土豆。
更别提现在她生活的这个世界,还是一个物资严重匮乏,很多人都处在温饱线下的残酷世界。
这里的很多人,潜意识里都抱着除死之外无大事的想法,他们可比她上辈子时的那些同类莽多了。
毕竟要是真饿急眼了,人可是连观音土和自己同类的肉都能吃进肚子的,区区会导致上吐下泻的毒素又算得了什么呢?
便是过量会致死,难道吃观音土就不会了么?
想到这里,谢莞娘不由叹息一声,说白了,还是穷闹的。
她问那老爷子,“这洋芋您卖吗?”
老爷子想了想,决定卖给她五袋子。
虽然这贵人已经跟他们说了吃洋芋中毒的原因,但他们对这玩意儿的心理阴影,却是没办法立马就被消除掉的。
左右他们家今年已经下定决心要多种番薯,那么洋芋少种一些倒也无所谓了。
因为这玩意儿有害人身体不舒服的前科在,那老爷子没好意思继续按照五两一袋的价格收谢莞娘的钱。
五袋洋芋种子,他一共收了谢莞娘二十两,也算是给了她很大折扣。
当然,这是相对而言的,这玩意儿他如果卖给其他人,其他人可是不会给他这种高价的。
也就是谢莞娘这种在普通人看来人傻钱多的主儿,他才敢仗着“物以稀为贵”,豁出老脸问她要这等高价。
谢莞娘倒是和他想法不同,在谢莞娘看来,这两样东西还没广泛普及开来,此时正是它们最值钱的时候,她想抢占先机,那么在价钱上吃点亏也很正常。
几麻袋番薯、洋芋就卖了三十两,老爷子一家自然高兴,闻声过来看热闹的其他村民却都眼热的不得了。
其中一个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和老人斑多的都快看不出她本来面目的老妇人,大着胆子问谢莞娘,“贵人,您、您要番麦不要?”
谢莞娘一愣,“番麦?”
老妇点头,“就是那种杆子高高的、叶子大大的,果实被叶子包着,还长着长长的穗子,扒开叶子能看到一颗颗麦粒一样的东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