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的国之大事相比,另一桩惊天动地的消息更让人感兴趣。
大梁的王后,骊氏一族的罪证陈列书于西市,应天最大的集市等多个地方同时出现。青楼,赌馆等三教九流之地最先爆发,传播速度之快,等皇帝收到风声的时候,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其罪证有三。
其一,结党营私,买官卖官,致使朝中小半官员都是皇后一档。
其二,皇后暴虐残忍,经常打杀宫人,还授意父兄强征土地以满足私欲。
其三,残害宫妃,进宫二十年,受她迫害的妃嫔就是十数人,其中有的丧命,有的幽静,还附了被害妃嫔名单,其中就有太子生母,妍妃。
这样炸裂的消息,让皇帝一时无以应对,匆忙之下让徐言与西厂提督带人镇压。谁知越是镇压,消息传递的越快,不过五六日,已是人人传诵。全天下都在看着,皇帝要如何处理皇后一族,一些饱读诗书的学子甚至还就此事展开了辩论。有人认为皇帝宠爱皇后,此事定会大事化小,也有人认为,皇后一党罪孽深重,皇帝一定会严惩不贷。倒是让皇帝骑虎难下,焦灼不堪。
……
明政殿今日格外压抑,殿内光线幽暗,皇帝目光冰凉,一言不发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昭阳,娇小的身子隐在屏风笼罩的阴影下,窗台处透进来几丝暗淡的日光,映出她那张倔犟不曲的小脸,身子依旧挺拔,精致的小脸已经微微泛白,可见她已经跪了许久。
徐言就侍立于皇帝身侧,凝神看她,双手背在背后紧紧握成拳,面上却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知道,此刻他不能开口,这份后果,小太子必须要自己承受。
天色越来越暗,月色渐渐笼罩了阴郁的大殿,昭阳尽力让自己跪得直一些,然已经力竭,从辰时到现在,她已经跪了整整一日,期间滴水未饮,粒米未进。徐言也在殿内站了整整一日,不知是何处生出的心思,他也整整一日不曾进食。御案旁烛火明亮,在这黑沉沉的大殿中格外显眼,映照出徐言那张冰冷如霜的脸。
不知何时,他对这小殿下越来越在意,他隐隐觉得有什么情愫似乎再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逐步蔓延,缓缓沁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无可自拔。
他是臣,他是君。
他,要仰仗他……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情愫。
小太子越信任他,他的权势就越大,地位就越稳固。
他对他好,也只是期待日后能一直伴君侧。
伴君侧,伴君侧……
不知为何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异样的想法,思绪来的太快,似乎并不受他控制,那抹天青色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使劲闭目,将思绪强行压下,刚睁开眼,就听到皇帝开口。
“逆子,大梁江山,要毁于你手!”
声音干涸沙哑,幽怨飘渺,似乎是从不可触及的远处飘来。
昭阳微曲的身子略微抖动了一瞬,仍旧一言不发。
皇帝的声音较之之前,明显虚了很多,重大的打击与连日的操劳忧心,让他这几日苍老了许多,话刚说完,就剧烈的咳了起来,隐隐有停不下来的气势。
徐言眼疾手快,将一杯热茶快速递到皇帝手中,另一只手轻拍着皇帝的后背。皇帝又咳了一阵才缓过来,接过茶盏一口喝下,喉间的刺痒消失了大半,他又道。
“再倒!”
徐言快速注入热茶,皇帝再次饮入后,方觉轻松,将一方锦帕塞进他的手中。
徐言取过锦帕垂目一瞟,素白的锦帕上一抹殷红的血丝蔓延其中,徐言将锦帕拢入衣袖,若无其事的抬起头。
皇帝应该是伤得太深,看着昭阳也不那么气愤,只觉悲凉,痛心疾首的问道。
“你可知你捅了多大的篓子。”
昭阳以额触地,语气仍旧倔犟。
“儿臣但凭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