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吗？我什么也没说，袁老板，你误会了，我刚才好像就问了你的厂子大吗？客户都有哪一些？没有想要挖墙脚的意思，我敢保证，我绝对不做鞋，我的客户都来自于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就是纯粹的好奇，袁老板，你的客户，又都是来自哪一些地区？”
没完没了了，是吧？
斯文眼镜青年，连眼镜框后的眼睛都已经红了，盯着陆阳看了半响，气势汹汹的道：“无可奉告，这是我们的机密。”
他当然无可奉告。
劳保鞋厂只不过是他一个敛财的工具。
如今规模倒也不算小，有近百来号工人，但管理的却很混乱，因为都是几个和他一样的公子哥在管理。
至于销售？
不好意思，没有销售部门。
他们有自己的门路，可以把鞋卖进各级单位，各大市内国营工厂，像铁道工，煤矿工，建筑工，修路工，劳改农场，这些可都是劳保鞋的消耗大户。
别人做不了的买卖，他们能做。
别人接触不了的单位，他们能接触。
在这个国营大厂一年比一年难以生存的环境之下，依附国营大厂，能把产品卖给国营大厂的私人工厂，纷纷挣的盆满钵满，成为了最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
这种事，能放在阳光下说吗？
他的那些学自世界500强的营销手段，回国以后，有几乎使用过吗？
回答了陆阳，就是在羞辱他自己，他还没有那么笨。
陆阳摊开手，一脸无奈的表情道：“罢了，既然袁老板这么说，那看来我们是没有希望成为朋友了。”
早就在等这个机会的陆阳。
转身就对着许副市长道：“许副市长，你既然有客人在，那我就不多打搅了，等下了火车，抽您有空的时间，我再来请教您。”
说罢，给旁边的龚平安打了个眼神，果断往门外走去。
“那我也走吧。”
二纺织机械厂的啤酒肚领导，此时也起身。
走到陆阳身边时，还拍了拍陆阳肩，乐呵呵的道：“小伙子不错，有勇有谋，有机会到厂里来坐坐。”
说完，带着自己的秘书走了。
与陆阳是相反的方向。
看来也是和这包间里面的许副市长待遇差不多，坐的不是普通的四人软卧，而是更高一级的二人软卧包间。
这倒也能理解。
看刚才在房间里面，这位啤酒肚中年人与那位儒雅的许副市长，两人之间的沟通交流，一直是属于平等对话中，甚至还略微给陆阳的感觉，这位啤酒肚中年人要更强硬一些。
“央企啊！”
“”果然是不受地方管辖。”
“若非是这次商贸团，是由市里主管经济的许副市长带队，有这层身份在，不然以这位的身份，恐怕根本就不会屈尊降贵，亲自来登门拜访。”
陆阳暗暗将这些都记在心里。
想到对方刚才还邀请自己去做客，顿时也是暗暗期待起来。
不过，现在自己的身份还太低，积累的原始资本也根本不够，看似已经是百万富翁，但是与这些万人大厂的地方央企相比较起来，仍还是小蚂蚁一只，就这么上门去贸然拜访，恐怕未必有够资格与对方谈什么合作。
还是留待将来吧。
将来说不定能有机会合作。
包间内，陆阳与二纺织机械厂的大佬都相继离开了后。
留下来的，就只剩下了这位斯文眼镜青年。
他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舅舅的脸色不太好。
“去把门关上。”
突然，许副市长对自己的秘书道。
那秘书也是个有眼力劲的。
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去把门关上了，不错，把自己给关在了门外。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