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
她平时在各大网络平台上看到那些人间疾苦的视频、电影、电视剧,虐文be小说等都会不受控地涕泗滂沱。难受的情绪久久无法抽离。
太敏感的人会体谅他人的痛苦,自然就无法轻易做到坦率。
许遂宜把心尖滋长出的悸愫全归咎给了共情,
企图麻痹自己。
思绪笼收,习惯性地漾起浅笑,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常些,“没有没有,我是自己醒了出来觅食的,”礼貌客气问:“你要一起吃吗?”
梁惟亨瞥了眼她怀里那一大摞吃食,“饿了?”
许遂宜点头,坦言:“嗯嗯,有点。”
“吃不吃面?我去煮个。”
“不用麻烦,我吃这些就好。”
许遂宜注意到沙发前面那张深灰大理石茶几桌面上摆了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是亮着的,看着像是在工作,又或者学习。
“这么晚了,你还不打算睡?”没忍住问了句。
“没什么睡意。”梁惟亨轻描淡写答,眼底却是掩不住的低沉。
许遂宜抿了抿唇,秉持好陌生人该有的边界,没再追问下去,提步往房间走,刚走两步,身后传来梁惟亨的声音:
“我可没说不吃。”
许遂宜愣了下,返回来往茶几桌走,先把那盘圣女果和蓝莓放下来,接着把怀里的吃食全部堆放到梁惟亨电脑旁边。
目光在那张纸条上定格两秒,随后抽了出来。
梁惟亨浅勾了下唇角,迈步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置放在流理台面上。
弯腰拉开橱柜门,取出一个陶瓷马克杯,放到水咀下清洗,沥干,点开净饮机,接满开水,端到碗池,摇晃倒掉后重新接了大半杯温水。
等他一手拿冰水,一手捧温水从厨房出来时,许遂宜已经团坐在了地毯上,面前摆着她的电脑、手机还有笔和草稿本。
和他的电脑隔着很有分寸的距离。
许遂宜摸起巴旦木瓦片酥,掰开盖,吃了几片,就抽出湿巾擦净了手上的碎屑,继续修改剩余的论文。
梁惟亨把那杯温水轻轻放到她面前,俯身捞起茶几桌上的灯控器,将客厅灯光稍调亮了些。拿起冰水,指骨分明的手握住瓶盖,稍用力一拧,手背淡色青筋脉清晰凸起。
他仰起脖颈,微垂眸,喉结缓缓滚动。接连灌了好几口。
许遂宜不由分神,视线投在他身上。
她觉得,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非常神妙的事情,总会情不自禁地在心里给对方额外开一格滤镜,对方无论是做什么,她都能不自觉地被其吸引住。
就像现在,梁惟亨一个平淡无奇的动作,许遂宜却觉得,他做起来,要比任何都更赏心悦目。
她能津津有味地看很久。
梁惟亨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漫不经意抬起眼睑。许遂宜心跳倏地快一拍,但她先他小半秒别开了视线,而后,非常淡定地抱起手边的水杯小喝一口,水温正好,又喝了一口。
放下后,视线镇定自若地移向电脑屏幕,洋装出一副沉迷于学习不能自拔的模样。仿佛刚那个偷感很强的人与她豪无关联。
梁惟亨溢出一声极轻的浅笑,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走到自己的电脑前坐下,与此同时视线里出现一张纸条,原有的几行字下又多出一行,
“凶戾小熊已被对方撤回。”
那行字体飘洒又不失灵秀。
如其人,非常漂亮。
两人心照不宣,各自忙碌,互不干扰。
空气里只有轻微咀嚼食物声和键盘敲击声。
两道。
一个小时后。
桌面一堆吃食消灭的只剩几颗松饼和半盆水果了。
许遂宜倦意渐渐袭来,没忍住打了个呵欠。思绪飘忽,没法集中。她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再怎么挣扎效率也高不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