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他们的一角。
但不断响起的背景乐声,和主唱丹那低沉的嗓音,一样会如同黑夜里的海浪,一浪又一浪地漫卷过来,将台下的他们所淹没。
“是新歌吗?之前没有听过这个调子啊?”
一个头上绑着脏辫的十几岁大男孩,对着他身旁的一个穿着极度金属朋克风的皮夹克的伙伴询问道,后者此时早就将两手张开竖在了耳朵旁,充当了招风耳贪婪地聆听着来自台上的歌声。
他们是从中部州一直追着粉龙乐团来到西海岸的铁杆歌迷之一。
他们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被这个团队成员俱都行止低调的乐团所吸引。
他们不抽叶子,不碰迷幻要品,不和粉丝中的女子烂交,也不一箱又一箱地往自己的喉咙里灌那些廉价的酒精饮料。
他们甚至每晚12点之前都会回到旅馆休息,为下一场的演出或是旅行养精蓄锐。
看似穿着打扮张扬无比的四个大男孩,竟然每一个都是十分自律的乖宝宝,这一度让他们十分的惊讶。
但接触得越多,就越是感觉,这个有着沉稳嗓音,时而又会像火山般爆发的金发壮男领导下的乐团,有着非常多的吸引他们的特质。
之前从他们接触到这个乐团之后的的每一场巡演,都跟着看过了。
而今天,当他们得知乐团又获得了一首来头不小的新歌之后,更是早早地就来到了场地中,等待着夜幕的降临,狂欢的开始。
此刻的演唱会,已经开始了今夜陶醉的序曲。
“是的,是新歌,绝对是,之前的那么多场演唱会从来没有这个以低沉吟唱开头的曲子!”
旁边的一个头上戴着皮帽子,耳朵上吊着一只蝙蝠型耳坠的女孩插话了进来,不过她的目光却是一直注视着舞台,看着那个黑色的高壮身影双手捧着话筒,摇曳在暗沉的橘色灯光中低头吟唱的样子,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种莫名的火焰在流淌。
当台上的歌手唱完第四句的“oh~ohoh~”之后,配乐有一个短暂的停顿。
然后,是一阵如同警笛拉响般的尖锐的声音贯入了耳朵,它逐渐拉高,逐渐变细、变尖。
然后戛然而止。
同时,一阵如闷雷般沉重的鼓声,在台下三千名观众的面前突兀地响起!
“咚,起咚咚,起咚咚,起咚咚……”
鼓声如同暴雨的前奏,如豆大的雨滴打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溅起了刺鼻而好闻的灰尘,掀起了刺烫而热辣热浪,将满怀渴望之心的人们心头的狂热瞬间唤醒,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举起了双臂,开始随着这个节奏摇摆起了身体。
然后,一个嘹亮而充满了野性的男中音,将充满后现代启示录般的歌词,如圣歌一般倾泻而出,击穿了每个在场观众的心与身:
“
i‘mwakinguptoashandst,
我在烟尘弥漫中醒来
iwipemybrowandisweatmyrust,
我揉着眉心,汗水趟过生锈的躯体
i‘mbreathingin,thechemicals,gahhahhh.
我呼吸着充满化学品气味的空气
”
第三句的末尾,竟然不是如前面一般的歌声,而是歌手一声短暂的呼吸声,和呼吸之后的“ha”的一声吐气声,正如歌词的涵义“呼吸”一般。
“yo,真是有意思,bro~”
一个黑人男孩听到这里,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却是满意地闭上眼点了点头,他已经get到了歌手这样做的意思,感同身受地也跟着深呼吸了一次。
一部分歌迷没听明白,但也不妨碍另一部分听明白了的观众欢呼叫好。
丹没有看台下,他依然自说自话般地闭着眼睛,将话筒快要喂进嘴里似的歌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