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对话之间,男人面色大变,似乎疼痛至极。
清竹莉月虽然痛觉调低至1%,但也能感觉到几似于洗澡时温水打在身上的痛觉,这一股感觉迅速流遍全身。
男人张着嘴,似乎想要呐喊。
但大概是这种痛觉来过太多太多次,男人渐渐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呼……”
清竹莉月哑然地看着这一幕,她渐渐明白,管子之中,偶尔会流出令人痛苦的物质,以此来榨取人们的祝福。
这就是这些人被绑在机床上的原理,也就是贝亨杜鲁阁为什么一直有着粮食,只有不时之需才会外出的原因。
生存,是第一目的。
清竹莉月回想起阿格尼的身体,要不是因为这个国家对吃人肉心存芥蒂,恐怕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应该都是再生能力者吧?
一种莫大的震撼感在清竹莉月全身荡漾开来。
她没有想到的是,留给桑的不是单纯的折磨,而是一种极为深邃的主题。
“这种痛觉,永远不会习惯……”
“但是人终有一死,到了那个时候,就不会疼痛了。”
男人的声音说到这里,像是如释重负,身下的电池渐渐消散。
清竹莉月闭上眼睛,眼前开始闪烁文字——
【这是第一夜。桑闭上眼,全身的痛苦犹如火焰燃烧。】
【早上被疼痛感叫醒,这就是一天的开始……室内整天充满呻吟,中午看到有人过来打扫屎尿,就知道一天过了一半。】
【只有短短的四个小时不会痛,人们就在这个时候睡觉。】
文字消散,清竹莉月缓缓睁开眼睛,不知道第几个夜晚。
除了她以外,这周遭的祝福者,一般都是头发掉落干净的,因为没有人能够忍受住那种扎根于基因深处的痛苦。
不知方位何处,一个大叔声音感慨着说:“每天在睡前我都会想象,神明来到了我的身边,手上拿着枪械,把睡梦中的我斩杀。”
“死后,我就到了温暖的天国。”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祝福者们顿时发出了赞叹、向往的声音。
“那可真是太美好了……”
睡梦中的斩杀,意味着不痛苦。
死后升上天国,意味着幸福。
活着是他们本不应该想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于这些痛苦地活下去的祝福者们来说,最大的期望就是死亡。
这时,清竹莉月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从桑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接着就听到一道男孩的稚嫩的声音,从口中传了出来。
“阿格尼大人的手会燃烧,没办法拿枪的。”
闻言,其他的狱友顿时无奈。
“又来了……”
“这个小鬼又开始说他的阿格尼大人的事情了。”
“能不能让他闭嘴,这个故事一点也不有趣,大家都听够了。”
桑依旧固执地说:“阿格尼大人是神,他一定会救我离开这里。”
一旁的人打断桑:“你觉得身为神的阿格尼,会到这种全是屎尿的地方救你吗?”
虽然这一块有着专门的清洁工清理,但是发光发热的人柴太多了。大家每天都需要排泄,再加上某些清洁工的怠惰,这里甚至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干净过。
大家吃的都是营养液,也就好在这样的内容物都是无色无味的,否则光是在这里受到熏染,都要减少几年的寿命。
“只要我许愿,他就会来救我。”桑点了点下巴,“因为他是神。”
大叔打断他:“快睡吧,这里没有人想听你的瞎扯了。而且你已经没有脚了,没有脚就无法劳动,无法尽到一个公民的义务……救你根本没好处。”
“我们都是木柴。”
所有人的视线,都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清竹莉月看着无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