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喵喵跟一起工作的一个叫小叶的关系交好。一天,小叶跟她说:“我可能要走了。”
“去哪?有挣钱多的地方要带上我啊!”喵喵急忙说。
小叶笑了下,“我不想做了。换个地方,谁都不认识,趁年轻,找份别的工作,或者自己做点小生意,然后找个好男人嫁了,过个安稳日子。”
喵喵不解地看着她,“你是说真的吗?”
小叶点点头,“你明白一点,咱俩都没上过什么学,再怎么包装,也只是摆设。男人们来这里,有的为消遣,有的为人脉,有的为成交,各有各的目的,我们的角色,不过是这风月场里的工具。表面上甜言蜜语,实际上就是各取所需,心照不宣。看过那么多人高谈阔论、推杯换盏促成了大生意,也见惯了那些上一分钟还温柔体贴、嘘寒问暖的男人一转身就冷漠地离去。我心里很清楚,在这个世界里,女人是他们手指缝里夹着的香烟燃尽的灰,说掸就掸了。”
可喵喵对这些话却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进入了上流社会,跟家乡那些整天围着灶台转的女人已是天壤之别。
然而,时局变了,政策收紧,高档会所生意惨淡,喵喵也不得不另谋出路。她辗转漂泊在各个城市,试图抓住最后的机会,可终究无力回天。最后,索性收拾行囊回了老家。
她原本长得虽不算出众,但还算有几分姿色,皮肤细腻,一双丹凤眼,虽然是单眼皮,也算有几分妩媚。可鬼使神差,没禁住朋友的怂恿,跑去割双眼皮,谁知手术失败,宽宽的双眼皮像两根微缩的腊肠横挂在眼睛上,就此,少了几分风韵,多了几分滑稽。这也许是她人生中的一场灾难——破了相。
她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在老家待不住,就往城里跑,凭借在会所练就的一套本领去钓男人,对外跟人就说去玩儿。可这一次玩得有些过火——她怀孕了。
这对她而言,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男人是个有钱人,她觉得怀了男人的孩子,以后母凭子贵,就算把男人套牢了。忧的是,孩子的父亲是个有妇之夫,根本不可能为她离婚,男人摊牌说:“如果是个男孩,我就负责到底——除了娶你;要是女孩,我给生活费,十八岁以后就不管了。”
思量再三,她决定赌一把,还是留下这个孩子。用她的话说,“孩子是我的,跟他没关系。”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儿。男的给的生活费杯水车薪,只够孩子的最基本生活开销,有时候还拖。她必须得自己赚钱养这个孩子。可除了混迹风月场所她又不会干别的,打工又嫌累。听说“走线”可以去美国赚钱,便一咬牙做了这个决定。可出国需要路费,她只能施展她最擅长的“本事”弄到钱。俗话说,“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儿。”
清晨,天气阴沉沉的,天色很暗,营地里的人们早早就开始七手八脚收帐篷。昨晚什么都没顾得上看,准备出发时,刘明阳被这支密密麻麻的行走大军震撼了。今早从这出发的足足有上千人,大多数是有组织的,蛇头给他们手腕戴上纸制手环,以此证明哪些是他们的人。他们早早就做好准备,蓄势待发,只等指挥者一声号令。刘明阳不禁发出失声的感慨:“我!这么多人!”
一些南美人来谈生意,说第一天要翻过三座山,难度很大,可以帮忙给他们背行李。刘明阳和阿强两拨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每人七十美金的价格成交雇了两个人,背完第一天全程,也就是背到天黑扎营。他们也给有孩子的家庭背孩子,二百一天。
背包的南美人里有的本身也是偷渡客,为了凭力气赚点路费。有的铤而走险,给蛇头带货,带的什么,可想而知。他们一路上没有背景、没有人际关系、没有自我,就算被抓,也只是损失货,线索到他们身上就断了,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专业向导手里有枪,会在他认为必要的时间和地点放上两枪,一是吓跑野兽,二是警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