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船只,偷渡前往巴拿马境内的卡雷托。
下午的时间没处打发,一帮人去外面闲逛,刘明阳发现这里的东西比内科克利的便宜很多,汇率也好,换外币更划算。跟李哥说,“唉!攻略做得还不到家啊,钱都在内科花完了,在这里换外币、买东西更划算啊!”
李哥惋惜地连连点头说:“哎呀!我也发现了。唉!可惜!可惜!”那神情,就跟上了个大当似的,差一点就捶胸顿足了,惹得其他几个人直接发笑。
傍晚,蛇头来接他们。他带领他们从住处出发,通过石子沙土的小路,快速穿过被丛生的野草包围的卡普尔加纳机场跑道,来到一片看似像居民区,但除了脚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却死一样安静的地方。可以肯定,这是一片废弃的民房,有的屋顶已经坍塌,有的窗户斜挂在窗框上摇摇欲坠,有的门已经破烂,从外面可以看向屋里,空空如也,脏乱不堪。
走了大约一公里,来到另一个小码头。蛇头给每人发一份鸡腿饭,饭不但不好吃,而且后面的人还没领到就没了,于是有人在发牢骚,“这钱花的,连饭都没吃上,还得饿肚子。”蛇头根本听不懂,也不理会,只能无可奈何。
天色渐渐暗下来,蛇头再次组织出发去海边。将要面临的是别人嘴里说的最凶险的“大飞”。
夜幕低垂,卡普尔加纳港口一片昏暗。刘明阳和其他也准备今晚走的人挤在一个破旧的民房里等待蛇头安排接下来的行程,浓重的海腥味和汗水的混合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交织着不安的情绪。
大多数人都准备了防水服和帽子,有的把大塑料袋挖个窟窿套在身上。准备不充分的人只得把打包过的箱子和背包又拆开,取出衣物后再次打包,场面一度陷入杂乱。也有人怕丢东西,把沉甸甸的背包随身携带,里面装的是他们心目中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但每一份沉重都增加了负担,很快证明,那么做是极不明智的选择。
“大飞”——听上去像似很威武的样子,实际上是条大约长五六米,宽两米多的小快艇。船孤零零地停靠在海里,被海浪一涌一涌地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让人感到暗藏的煞气。总共二十多个人,大约一半是中国人,还有委内瑞拉和其他几个南美人。
蛇头跟舵手快速把用黑色大垃圾袋包住并用胶带缠好的行李装上船后指挥所有人上船。上船的人第一件事是抓件救生衣套在身上,但船显然严重超载,将近一半的人没有救生衣。
随着震得人屁股发麻的发动机轰鸣声,小艇驶离海岸,向远处缓缓加速,海浪一个接一个拍打着船身,激起的浪花溅到脸上和身上。
船速越来越快,渐渐,船头在海面上一下接一下地仰起离开水面,像飞机要起飞。人们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强烈的不安压抑在心头,汹涌的海浪和摇晃的船身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感。他们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飞速行驶的小艇冲进前方仿佛另一个时空的黑洞,冥冥中预示着将要降临的灾难。
船身和水面的摩擦声听起来像蹭在水泥地面上嗡嗡作响。海上开始起风,每次快艇撞上海浪,整个船身就猛地颠起,所有人都会随着船的惯性被抛向空中一米多高,又狠狠砸下。刚开始,人们还咬着牙,只是惊呼,但当船一次次腾空,身体频频剧烈下落,脊椎和尾骨狠狠地与座椅发生撞击便再也绷不住了,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
随着频率的增多,人们由开始的惊叫转为被吓得痛哭流涕,一声声地叫着“help!help!……”“救命!救命!……”想要停船?怎么可能!已经开始有人被摔得动弹不得,根据重力加速度的计算公式,质量越重,下落重力也越重,背在身上的包越沉,摔得越狠。
哀嚎声瞬间被“大飞”震耳欲聋的马达声和海风的呼啸声淹没。这么小的一条船行驶在一望无际苍茫的大海上就仿佛一片树叶般脆弱无力。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