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宁萱儿藏在了画眉身后,谢长衡并没有立刻注意到她。
但宁萱儿站的位置,却能轻易将谢长衡的模样尽收眼底。
谢长衡与谢枕鹤虽是一母所生,但长相和气质却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谢长衡的五官更加肖似谢老爷,鬓若刀裁,眸若寒星,线条锋利俊朗,举手投足间皆透着风流潇洒。
相比而言,谢枕鹤便比较像罗烟霞了,生得清疏而明秀,一双桃花目更是十成十随了母亲,平白给他着清冷玉面添上几分阴柔,愈发显得雌雄莫辨,惊艳绝伦。
不对,怎么又开始想起谢枕鹤的事了?
宁萱儿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便开始将这两人进行对比后,立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呸呸呸!
那样的坏胚子,赶快滚出我的脑海!
“你同我进来吧。”
谢长衡轻快的声音传来,宁萱儿便立即循声抬头,发现谢长衡原来是在和画眉说话。
他满心满眼都是那坛美酒,完全没有注意到画眉身后的宁萱儿,指了指画眉道:“既要试酒,我也不能站着试,你便随我进来吧。”
“我倒要看看,三妹妹这般神神秘秘的,这酒到底是有多好喝!”
说完,谢长衡又哈哈大笑几声,便掉头往房内走去了。
宁萱儿有些无措,看向画眉,发现对方也正好在看她。
画眉朝宁萱儿挤眉弄眼了一下,而后在她耳边轻声道:“三少爷不按常理出牌,你先在外头等着,一会我会帮你创造机会,你接收到信号就按计划行事!”
宁萱儿绞紧手中方帕,应了声“好”后便目送着画眉离去。
品茗瞧见落单的宁萱儿,热心肠地朝她走来:“你是栖春院新来的丫鬟?倒是面生。”
宁萱儿看着品茗探究的眼神,蓦地想起画眉告诫过她的话,为了防止暴露她不是栖春院的人,只要有人问起她的来历,最好都不要正面回答,能糊弄就糊弄过去。
但她完全不懂要怎么打马虎眼,所以便尴尬地笑了笑,干脆什么都不说:“嘿嘿。”
“呃……”品茗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那该怎么称呼姑娘呢?”
宁萱儿继续报之以微笑:“嘿嘿!”
“……”品茗的面容已经变得有些扭曲。
看来是个傻的。
他不由得在心里默默腹诽。
但品茗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小厮,深吸一口气后便扬起一个挑不出错的爽朗微笑,抬起手指着院门处道:“这位姑娘,这处人来人往的,一直站在这等着也不是个事,那有个阴凉的歇脚地,我带你过去候着吧。”
宁萱儿以为自己成功过关,兴奋地在心里握拳呐喊。
她简直太聪明了好吗?
以后谁再说她笨,她就把这件事甩出来,让他们无话可说!
宁萱儿悄然捂嘴偷笑了许久,直到品茗有点忍不下去轻咳了一声,宁萱儿才抬起眼睫欣喜看着品茗,笑靥如花:“好呀!”
品茗被她明亮的眼眸看得顿了一下,耳根有些发烫。
难怪三小姐愿意用她,赏心悦目的人每天放在身边,心情也会变好吧。
这姑娘虽然愚蠢,但实在貌美啊!
*
宁萱儿被品茗带到院门口的槐花树底下后,便掰着手指算着时辰等了许久。
直到天边太阳都快要落山,周身也开始吹起了飕飕凉风之时,宁萱儿才终于捕捉到一个朱色的身影。
谢长衡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从房中出来便开始四处张望着院落各处角落。
直到视线停到宁萱儿这个方向,谢长衡才豁然开朗,一刻不停地朝她这边走来。
宁萱儿看着自己与谢长衡之间逐渐缩短的距离,心跳开始剧烈加速。
她有些慌乱,下意识地便开始到处乱看,直到瞥见屋前站着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