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人的心。
他的笑没有一分真,他的情也没有一分实。
正是如此,方才谢枕鹤不自觉间的那般松弛神情,才让春明十分的惊讶。
与谢枕鹤靠残虐而获得的快意表情不同,刚刚的谢枕鹤,眼角眉梢都具是柔软,实在是太过罕见。
但这些话他自然是不敢和谢枕鹤说的。
于是,春明打了个马虎眼,找补道:“只是属下的直觉罢了。”
谢枕鹤嗤笑一声,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声音听不出喜怒:“春明,你何时变得这么毛毛躁躁了,今日的公文写好了么,便开始想打听我的事了?”
说到最后时,谢枕鹤语气中带上了些许不怒自威的意味。
春明怔住,连忙垂下头道:“属下不敢。”
“公文昨日已经拟写好了一半,等到一会到了大理寺,大抵一个时辰便能交给少爷了。”
春明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谢枕鹤支着手倚在了金丝引枕上,淡然应了一声。
春明是最了解谢枕鹤的阴狠和多变的,现在已经惹怒了他,便一句也不敢多言,再好奇也只能老老实实将嘴封上。
马车依然滚滚向前,可春明的心情已不复方才的轻松,变得如坐针毡。
怎么还没到大理寺啊!
他不由得在心里腹诽,方才为什么要多话问那么一嘴。
正当春明想懊恼抱头时,谢枕鹤忽然又出了声。
“春明,你可曾捉过猎物?”
春明双手僵在两侧,愕然看向谢枕鹤,呆滞道:“当然少爷,前几年,属下曾经常与景和一同到郊外狩些小兽。”
谢枕鹤双眼半敛,眸中蕴着晦暗不明的光:“那你们通常用什么方式狩猎?”
春明本分回答:“一半都是制作些捕兽笼将它们捉住,这样比用弓箭省时省力些。”
谢枕鹤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撩起,笑得意味深长:“是么。”
他缓缓道:“你不觉得,与其自己强硬地将她拴起来,不如让她主动地为你戴上枷锁更好么?”
春明猛地看向谢枕鹤,见对方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紧张地抿了抿唇:“可是少爷,野兽生性自由,怎可能强求它们自己拘束自己呢?”
“是么?”
谢枕鹤眸光移向春明,笑容温雅,却让春明浑身发毛:“可我偏想强求。”
春明脖颈梗住,潜意识告诉他,谢枕鹤说的那个“她”,绝对不是野兽。
甚至可能是,一个人。
春明倏地回想起,那日闯进亭台中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貌美得有些妖艳,看起来却不太聪明,见到谢枕鹤时,胆都快被吓破了。
平日要是被旁人撞见这种辛秘之事,谢枕鹤只会当场将她处置了。
可那日他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将他们都支开,只留了他与丫鬟二人。
春明本以为,那丫鬟活不过第二日,可现在看来……
春明深吸一口气,再不敢深想下去。
谢枕鹤缓缓转着指节上的玉扳指,嘴角勾着浅淡的笑。
宁萱儿或许喜欢他,但她自己却没意识到这点。
这点,从她会选择向三弟抛手绢也可以看出。
他想要激化这份喜欢,他想要毫无保留地,彻彻底底地占有她,但他又不想将他胆小的狸猫吓着。
所以他要若即若离,要请君入瓮,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地落入猎人的陷阱,踏进这名为爱的囚笼。
*
“可恶,可恶!”
画眉拿着两串三小姐给的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碧玉院外,看见了正在对泥墙拳打脚踢的宁萱儿。
直到画眉凑到她身后,宁萱儿还浑然不知身后多了个人,一直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她听不懂的话。
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后,画眉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