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读给您听?”
老太爷闻言动作一顿,心中隐约有几分猜测,不免笑着问道:“怎么?”
“你这是担心老夫承受不住上面的内容再次病倒吗?”
“孙女不敢,只是”
没等萧惊鸿说完,老太爷已经打开书信,嘴上还道:“放心吧。”
“铁壁镇夏粮被烧,荆州刘家之人暗中算计,都没能让老夫病倒,何况是一封小小的书信?”
“老夫老夫”
老太爷看到了信上的内容,嘴里的话顿时说不下去了。
他的眼睛瞪大几分,苍老的脸上皱纹微微抽动,便连嘴唇都哆嗦起来。
显然,他已是怒极。
萧惊鸿有些不忍。
却也知道想要调查处置萧东辰,必须让老太爷知情。
不出所料。
老太爷看到末尾的签字画押和时间,猛地将信拍在桌上。
砰!
“这个畜生!”
“他怎么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就为了一个家主之位,一个侯位,他就要将整个萧家置于水火之中?”
“他不想想,这等行事不吝于自掘坟墓,愚蠢!”
“愚不可及!”
老太爷一边怒斥萧东辰,一边拍着桌子,脸色涨红,便连眼睛都是红的。
直至最后,他咳嗽起来,方才停下喝骂声。
萧惊鸿见状,连忙上前,以真元梳理他体内气机。
“爷爷,您别动怒,身体要紧。”
“孙女先给您唤来医师”
不等她说完,老太爷摆了摆手,虚弱的靠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道:
“不用,不用,老夫还死不了。”
萧惊鸿自然不会听信这句话,仍站在他身侧,随时准备护持他心脉。
沉默良久。
老太爷方才平复少许,只是他的脸上更显苍老。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长了几岁。
但老太爷毫无所觉,眼睛只注视着刘文的尸体,手里下意识的攥紧了萧东辰那封罪证。
“这件事,你怎么看?”
闻言,萧惊鸿看了老太爷一眼,大抵能猜到他的想法。
荆州刘家倒也罢了。
刘文死在铁壁镇外,且有书信为证,已是能确定其罪责。
纵使刘家不知情,萧家也有办法让其付出代价。
明月楼更不用多说。
他们本就是江湖上的邪魔外道,穷凶极恶惯了,只需要一个机会,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此刻能让老太爷头疼的只有萧东辰,或者说二房。
萧惊鸿想着这些,却是并不打算绕弯子,直言道:
“萧东辰族谱销名,送官。”
“刑堂不再由二房主持,转为三房或者收归大房所有。”
说到这里,萧惊鸿顿了顿,语气略微严肃几分:“另将二爷爷安排离开侯府,若是您同意,让其离开蜀州最好。”
这次,她不仅要处置萧东辰,还不打算给二房留任何馀地。
若非顾及老太爷,她甚至想将二房一脉全都赶出蜀州,只当他们是萧家远亲。
包括那位在蜀州都指挥使司任职的萧子期,以及嫁去广越府的萧秋韵。
老太爷听完,浑浊的眼睛不免流露出几分伤感。
大抵有些怒其不争,以及一番好意喂了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