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越来越热了么?站在这里,都快要被烤熟了。”
伯卒抬头看看天,抹了一把汗,“这天闷热闷热的,估计是快要下雨了。”
小同乡指了指下方,“我不是说这个啊,我是说,城下这个水,好像越来越少了,怪不得这么热。”
渔阳古关建在鲍丘水西岸,平日里有水汽上来,就算不凉爽,那也不至于太过炙热。
但随着水位的下降,再加上这几日日头强烈,所以感觉要比平常热了许多。
“嗯?”伯卒闻言,再次探头往下面看了一眼,“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这水确实比往常少了许多。”
“是吧,你也觉得奇怪吧?”
“不奇怪。”伯卒摇头,“你啊,还是太年轻。这多年来,你见过有几个好年景?”
“要么大旱起蝗灾,要么大涝起水灾,要么冷得出瘟疫,根本就不让人好好过日子,这世道,难啊!”
“虽然按理来说,这鲍丘水至少再过一个月,水量才会减少,但你不知道,就在前年秋日,它还发过大水呢。”
伯卒说着,再往某个方向呶呶嘴,“前年那场大水,胡人过不来,商队出不去,听说连王使君都惊动了。”
听说自从汉军吞并了并州之后,整个大魏,就靠幽州东北边两三个关口从塞外买些马匹。
一旦关口出了问题,塞外的马匹进不来,幽州刺史王雄自然要着急。
“所以啊,这老天不正常,你能有什么办法?”
听到伯卒这么一说,让小同乡顿时就是想起了早几年家里因为蝗灾而饿死人的事,没有再说话。
“嗷呜~”
不远处传来的狼嗥声引得两人一齐转向某个方向。
“听听,”伯卒再呶呶嘴,“这世道一乱啊,什么都变得反常,连野狼都敢大白天出来叫了。”
“这些日子山下似乎来了一群狼,这段时间一直听到它们叫个不停。”
“多半是塞外的狼群流窜过来的……”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伯卒在离开后,想了一下,为了避免自己的小同乡被人说是值守时偷懒,还是把鲍丘水水位下降的事情上报了上去。
“鲍丘水流水少了?”
得到消息的关城守将崔梓,心道这算什么屁事?
少就少了呗,只要不缺水就行了。
换成以前,他根本不可能在意这种事情。
水少了还是好事,塞外那些胡人说不定会早些时候过来交易呢。
水多了才是坏事,真要像前年那样,王使君又得跳脚。
但现在不一样。
听说西边的那几个关口一直被汉军以及胡人轮番冲击,战事正紧。
这边虽无战事,且边塞外面还有胡人帮忙警戒,但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
作为王雄的心腹,能呆在这个位置上,崔梓并不是只会捞钱。
平日里他还得给幽州,或者说大魏想办法输送马匹,所以能力还是有的。
只见他挥了挥手,“那就派人出去看看。”
“将军,现在么?”
“明日吧,今日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就派人出去查探。”
“喏。”
第二日中午,天边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大雨如伯卒说的那般如约而至。
崔梓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事。
直到下边的人前来禀报说派出去的斥侯没有按时回来,他才想起来:
“没有回来?”
崔梓看了看外面的大雨,“会不会是雨太大,他们在山中无法行走,所以才没有办法按时归来?”
“再等等,等雨停了,若是他们还没有归来,就再派人前去寻找。”
想了想,又嘱咐道:“多派点人,最近山里狼多。”
总不可能是被狼叼走了吧……
——
渔阳关口上游,突如其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