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一样,更注重推行摊丁入亩等新政,恢复小农经济,把劳动力进一步绑定到土地上。
不同的侧重方向,正是因为两地的情况不一样。
这也是朝廷,准确地说是冯某人有意而为之。
即便工坊化还不能称之为工业化,就算是最初级的工业化都还称不上。
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成规模的工坊化,那也是生产力加速前进的表现。
而生产力的每一次飞跃,那都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
更不是坐等不动就能让它自己顺利完成的。
羊与人的关系,不过是一个比较典型的缩影而已。
冯某人可以让某个地方出现羊与人,草与人,乃至地与人,但绝不允许让大汉全境都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这些事情,必须要在可控范围之内。
因为这种涉及到社会层面的剧烈变化,一个不小心,就会产生混乱乃至动乱。
到那个时候,外贼未灭,季汉内部又控制不住,说不得就得自爆,那还玩个毛!
所以不断推行朝廷的控制力下沉到地方,清查人口,收紧户籍,那就是理所当然。
哪个地方需要劳动力缺乏,就把阀门放开,引导另一个地方的多余劳动力定向流动过去。
不需要了,就把阀门关上,就算是爆了,那也是局部,影响不到大局。
所以被流放到九原的人,就算有大运气跑回塞内,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日益严密的乡里制度。
当然,如果你想躲到山泽当野人也无所谓。
如果是落草为寇,那等着官府前来围剿……
那还不如呆在九原好好干呢!
好歹五年之后,有个盼头,也不用失散家人。
“契约就是这么个契约,不管你想去哪个地方上工,劳作所得,都要先把欠官府的还了。”
“从还完所欠之日算起,五年之内所得,一半归官府,一半归你自己。”
女子一般都去了纺织工坊,这可是稍加训练就能直接上岗的优质女工。
不像胡女,笨手笨脚。
至于男子,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不过不论男女,待遇都是非常厚道的。
改过自新嘛,算你工钱就不错了。
而且居然是五五分成。
换成魏贼境内的屯田客,基本是三七分,过份一些的,二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而且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工种让人选。
当然,这也是为了长远考虑,毕竟想要让人在边疆扎根,肯定是要有甜头才行。
“想好了就去签契书!”
一熘的桉椅,每张高桉后面都坐着书曹管事,代表着着不同的工坊。
没有太多的犹豫,冯传选择与兴汉会的农场签了文书。
毕竟是号称耕读传家,对于农事,冯传好歹还算是有些熟悉。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接下来的日子,冯传一家就算是正式在九原定居了下来。
日子很清苦,虽说不管是工坊还是农场,都号称包吃包住,但布衣蔬食那是肯定的。
不但要日日劳作,而且极少有与家人见面的机会。
特别是像冯传这种新到的犯人,在没有良好表现的情况下,吃住都是在农场,不能外出,更别说什么休息日。
延熙五年是一个好年份,至少上半年没有太大的天灾。
汉魏吴三国的边境,也难得地出现了平静,不有人祸。
五月底的九原,日高天蓝,冯传身穿粗衣,挥动着农具,汗如雨下,在农田里埋头劳作。
两个多月的风吹日晒,他的皮肤黝黑了不少,手上已是有了老茧,操作农具的动作,亦算得上是熟练。
有时还会弯腰蹲下去,把庄稼根部的杂草清除出来。
九原的农田,多是麦菽相间。
冯传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