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控制冀州。
如此,则可波澜不惊的完成冀州控制权的交替。
桓范的话,却是打破司马懿的幻想。
“某有负大将军所托,哪还有脸呆在冀州刺史之位?今日出来,早已悬挂官印于堂上,如今只想辞官归故里。”
司马懿也知道,桓范与曹爽之间的关系,确实非浅。
而这一次自己领军进入河北,已经算是与曹爽彻底撕破了脸皮。
更别说自己让人在邺城外历数曹爽的罪状。
想要让桓范留下来,怕是不容易。
司马懿长长叹息,惋惜地看向桓范:
“桓使君当真不愿意助我耶?”
桓范定定地看向司马懿,说道:
“太傅这是想要我入狱耶?”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让他留下来,那就只有囚禁他于牢狱之中。
“我安敢如此?”
若无正当理由,就拘一州刺史于狱内,那就真是与造反没有任何区别了。
“那太傅这是打算让我背大将军之恩,负同乡之义,让世人耻笑耶?”
司马懿默然一下,好一会才说道:
“我安敢如此?”
再次略作叹息:“那么,桓使君请便就是。”
然后又转身吩咐左右:
“传令下去,桓使君出入邺城,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按军法处置!”
“喏!”
“多谢太傅。”
“是我谢桓使君才是,不伤将士,保全士吏,实是心怀仁义。”
桓范面不改色地摇头:
“某从此就不再是冀州刺史了,不敢再有使君之称。”
言毕,对着司马懿再行一礼,转头招呼随从,离开邺城。
但见其队伍浩浩荡荡,不下三百人。
其间甚至还有人牵着十数匹好马。
司马懿虽略感意外,但也没有深究。
毕竟这些年来,世家大族,豪右权贵,兼并土地之风,并没有随着大魏势衰而减,反而是越发勐烈。
比如台中三狗,人在许昌,犹敢借势吞洛阳皇家汤沐,并河内官府屯田。
其贪婪之心,可见一斑。
尽掠世间之财,接着自然是耽于享乐,奢靡无度。
桓范乃是出自沛郡龙亢县桓氏。
桓氏累世传袭《尚书,可谓经学世家,世出公卿。
桓范虽说有清廉节俭之名,但名声这东西嘛……
司马懿看着这支长长的队伍,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捉摸的神色。
先帝欲抑浮华之士,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不过眼下还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耐着性子等桓范的队伍全部出城,司马懿就迫不及待地让人前往府库检查。
果见真如桓范所言,府库物资,图籍文书,皆被封存得好好的,并无故意损坏。
司马懿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桓元则没有骗我,图籍皆全,看来这冀州土地丁口,尽入于股掌之中矣!”
想起自己困于河南河内这么些年,既要全力挡住西贼,又要求粮于东奸。
有谁知道这其中的憋屈?
现在好啦,现在好啦!
饶是司马懿老谋深算,但当他拿起一册图籍,一只手用力地在上面拍了拍,满脸已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之色。
只要控制了河北,从此就再不用受制于奸人。
可谓是鱼脱网罟,跃入大河,从此自由矣!
桓范走了虽然有些可惜,但他也算是识趣,悬挂官印于堂上,作出辞官归里的模样。
如此自己就不会被说成是驱赶朝廷命官,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大不了再上书朝廷,请朝廷再另派刺史主政前来就是。
至于自己嘛,在刺史到来之前,为了防止西贼趁机东进,自然是要辛苦一番,代理冀州之事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