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苦涩的神情中,一双带着些许哀伤的目光,却闪动着犹豫不决的神色,似乎心里正在做一个难以决断的决定。
和柏道子有同样心情,此刻正立于山巅或洞府前,默默关注极西冰川之地的修士,还有好几个。他们可以说都是修仙界最顶尖的存在,其中一个,赫然是那个员外老爷模样的散仙钱多多。
此时,钱多多又白又胖的脸上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幸好老爷我事先就有点怀疑那个叫古长青的小子,是身具魂根的仙缘者,所以对有关他的事都不敢轻举妄动,果然是有先见之明,洪福齐天呀!却不知道,这次血光灾劫,会有多少倒霉蛋应劫陨落?看那恐怖的天劫之势,恐怕非要死掉五六十、七八十,甚至**十人不可了。嘿嘿,神廷宗的岳上君要是陨落了,柏道子那老鬼不知道会多么发狂呢?真是让人期待啊,老爷我真是太坏了,哇咔咔……”
在距离水静庵不是很远的慈航斋,此时青衣候也正默默地站在慈航斋的慈悲塔塔顶,关注着水静庵的方向。
在青衣候的身边,是一个同样身穿月白僧袍的光头女僧,她慈眉善目,面如冠玉,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有福有德之人。
在青衣候和那女僧身后,默默地站着两个人,赫然是李易,还有一个人,就算古长青亲自来了,也绝对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他。这人也是一个和尚,而且应该和古长青十分相熟,因为他赫然是法号乱来,又叫悟道的和尚!
只是,那个乱来和尚已经被古长青收为了仆从,并且正在水静庵万里之地的战场上,那么在慈航斋的这个明明就是乱来的和尚,又是谁呢?
此时,乱来和尚双手合十,走上前来,对青衣候说道:“师兄,你是否还在为天劫下的众生应劫而于心不忍?”
青衣候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说道:“此番因果可以说是因我而起,日后的万般苦难,自然应当由我来承受!”
那女僧忽然幽幽地说道:“师兄,既然已经到了和那古长青断缘的地步,为何只索要九阵图和逆法神珠?那炼魂鼎……”
青衣候用奇异的目光扫了女僧一眼,说道:“师妹,缘分的断绝与相聚,不是说说就能彻底断除的。何况,师妹难道不知道,炼魂鼎是‘祂’的东西,我们就算索要过来,能保得住吗?只会为自己引来劫数罢了。”
那女僧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笑着说道:“师兄,若‘祂’找上古长青,又会如何呢?你认为‘祂’会只是取回炼魂鼎,还是会灭了古长青呢?幸好‘祂’不知道九阵图也在古长青手中,不然,恐怕师兄也没有那么容易取得这件灵宝!”
青衣候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曾想到古长青的福缘竟会如此深厚?连九阵图也落入了他的手中?若不是机缘巧合,乱来的命魂被他所摄,成为了和他命魂相连的仆从,我又怎么能掐算得出九阵图竟然在他手里呢?”
那女僧轻笑着说道:“师兄,古长青若不是福缘深厚,又怎么会被师兄看中?若不是福缘深厚无比,又怎么能悟透师兄暗中启蒙他的魂裂诀?还一举修成如此让人意外的惊人的魂道神通?”
青衣候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道:“师妹是否还在怨恨我当日的做法?”
那女僧也沉默了片刻,才叹着气说道:“我只怕他不受控制,也不知道师兄这样做,是否真的会为我们大慈大悲的佛门带来昌盛的机会?”
青衣候沉声道:“师妹难道还在置疑贫僧的‘太清掐算术’?”
青衣候显然是动了真怒,也不再称“我”,而是称“贫僧”了。
那女僧神色一凛,躬身说道:“师兄息怒,玉善岂敢置疑?”
青衣候冷哼一声,神情阴沉地望向水静庵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席地坐了下来。
他光光的脑门上蓦地腾起大片云光,身边的玉善女僧和李易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