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已经进剑窟悟剑过二十多次的范奢。
此人三十多岁年纪,平日里修炼刻苦之极,常被传功长老称赞,无奈资质天赋平庸,修为境界一直停滞不前。
有长老授业解惑讲解剑法,破法时,这厮经常一拍大腿,石破天惊地喊出他的名言哎呀——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时间久了,许多弟子都在背后偷偷拿他取笑。
可任谁也想不到,除了那个屈永,今日第一个悟到了剑意的人竟然是他,看着欢欣鼓舞的范奢,打坐悟剑的众人有人一脸羡慕,有人面露嫉妒,有人埋头苦思。
人群中东方剑掸了掸衣衫,撇嘴冷哼道“似这种猪一般的蠢货,居然如此好命!”
一旁云缨睨了他一眼,抚着鬓边秀发道“东方师兄可不能这么说……范师兄平日刻苦,才会有今日之幸,人不可貌相,人家是大器晚成也说不定呢!”
云缨说着,望向角落里那个始终默默无闻的青年。
屈永闭目凝神,盘膝而坐,岿然不动,仿佛与身后暗灰色的石壁一般,不为外界所扰,死一般沉寂。
“悟到了……我也悟到了!”
人群中又一名弟子惊喜出声,众人一阵骚动……
“我也悟到了……”
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相继感悟到剑意,剑窟内一片欢腾。
东方剑脸色阴郁仿佛要滴出水来,暗自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沉心静气,用心感悟剑意……
…………
七月的流火炙烤着大地,龙门山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叠翠流金,蝉鸣声裹在松涛里,撞碎在百丈飞瀑前。
陈帝斜倚在竹榻上,指尖摩挲着青玉盏,盏中冰镇梅子汤泛着琥珀光。
三丈外的寒潭里,几尾赤鳞红鲤正啄食着太监赵德禄撒下的金粟……
避暑行宫外,奉诏前来伴驾的太尉童环提着袍裾走得飞快,阳光透过头顶藤萝洒在他身上,宰相崔逸忠呼哧带喘的跟在后面,望着童环的背影暗自腹诽“这老狗,赶这么急去见陛下,莫非心里又打着什么歪算盘……”
崔逸忠想到这里,也加快了脚步,却见童环大袖一挥,人已消失在亭廊转角,地上幽光隐然,似乎遗落了什么事物。
崔逸忠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拾起一看,却是一纸薛涛笺,只见上面涂抹修改,字迹斑斑,正是童环的手迹。
崔逸忠心中窃喜,扭头看看四周确定无人,这才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写道“一祭天大典,二推举知行院参与东扬国秘境……三严查十万斗乌金矿石……”
不得不说,童太尉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漂亮至极,而且条理清晰,叙事分明,只是有些地方涂抹修改,再加上一些特殊标记,崔逸忠看得不太清楚。
饶是如此,宰相大人也是倒抽一口凉气,暗道“好老狗……怪不得陛下对他青眼有加,这功课做得挺足……”
崔逸忠将纸团握在掌心用力揉搓,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仿佛在狠狠蹂躏童环的身体,将纸团愤然扔进花圃中,心中暗想对策,不觉已走到行宫门口。
小太监通禀,引领着他来到御前,看到陈帝与童环相谈甚欢。
“爱卿所言有理……但朕收复秦州是民心所向,亦是先帝在天之灵庇佑,更赖三军将士用命……朕可不敢邀天之功,这祭天大典,就……暂且作罢吧!”
陈帝虽然嘴上拒绝,但脸上笑意明显,转过头,目光凛厉地瞪了一眼跪觐的崔逸忠。
宰相大人心中一个激灵,爬起身来,低头找个位置坐下。
“陛下虚怀若谷,老臣钦服!”
童环拱手道“眼下还有要紧一事,东扬国剑冢秘境开启在际,老臣以为……若是纵剑门铸造术流入韩战那里,那我大陈军的兵甲优势将荡然无存……”
“不错……”陈帝面容一凝,道“这也是朕所忧虑的……童爱卿可有良策?”
陈帝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