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屠师傅和屠秀莲夫妻俩站在旁边,显然信了母子俩的话,满脸不赞同地望向黄老太。
死过一回的黄老太,如今已然练就了铁石心肠,岂是这点小伎俩能打败的?
“妈,你一把年纪了,当着王媒婆的面就开始扯谎,脸皮不臊得慌吗?”
“明明是自己摔的,偏要赖上我们!”
“你若真想死,那还不容易?”
“屋檐下摆着现成的棺材,后山早就挖好了上上吉穴!早点下去,也好早点旺子旺孙,省得天天在家吃干饭还作妖!”
说到这,黄老太突然意识到自己也需要外人帮手!
于是话头一转,看了一眼王媒婆道:
“妈,你冤枉我,说是我虐待你?那我还说,刚才是王媒婆把你推倒的呢!”
王媒婆原本站在旁边,看热闹正过瘾,一看扯到了自己身上,赶紧跳出来摘干净,“哎哎哎!我可没推宋婶,可不兴胡说八道!”
随后看着床上躺着的宋老太,一脸嫌弃地道:“明明是宋婶,自己拣个豆子撒了一地不说,平地又踩着豆子摔一跤!”
“自己人老不中用,反而还当着外人的面,诬陷自己的儿媳妇!”
“啧啧,宋婶,做人得地道,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小心老了遭报应喔!”
王媒婆可聪明的很,最是会察言观色,她一看黄老太不好惹,立马开始站队伍。
“算了,算了!”王媒婆摆摆手道:“你们宋家的事情,你们回头自己慢慢捋吧!”
“我今天过来,就要一句准话:宋婶,你是现在把户口本给我,咱们继续结亲?还是把先前那两百块定亲钱,如数退还给男方?”
“我也只是个牵媒搭线的中间人,姻缘不成仁义在,你也别让我难做。”
黄老太这一下听明白了:原来,婆婆私底下还昧了两百块钱!
这可不是笔小数目,金子才几块钱一克,两百块钱都能买个大金镯子了,难怪母子俩会见钱眼开。
在当下这个年代,普通人口多的家庭,就算是掏空家底,也未必能凑出这个数来。
黄老太一联想到大金镯子,忍不住又看了屠秀莲的手腕一眼,平时也没见她戴过呀?
可不知为何,屠秀莲像是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不仅把戴桌子的左手悄悄藏到了身后,甚至还暗暗扯了扯屠师傅,低声道:
“行了,咱们先回去吧!”
“剩下的是人家的家事,人家自会关起门来处理,咱们也不好过度干涉。”
说着,两口子就迅速告辞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宋老太,看见外人一走,顿时脸也不要了,眼睛一闭,不吵不闹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要么把我的老命拿走,要么,你就找我儿媳妇拿户口本!”
场面僵持了起来,王媒婆一下被气笑了,“怎的,你们是当我手里这一张,摁过手印的收据,是没用的吗?”
“宋婶,我王媒婆虽然不是你们三元村的人,但你也别拿我当软柿子捏!”
“你们今天若是不给我个交代,明天我就拿着这张欠条,去镇上派出所报警!”
“到时候,可别说我不给你们留情面,亲家做不成,反而结上了仇!”
宋老太躺在床上,紧张地眼皮颤个不停,可就是死活不再睁眼开口。
一旁的宋春林却是慌了神,因为那两百块钱是他收下的,收据上面的手指印和签名,也是他的。
“晚晴,好媳妇儿,算我求你了!”
宋春林转身望向黄老太,语气一下软了下来,那没骨气的样子,就跟没长骨头一般,“你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去把户口本拿出来吧!”
“那两百块钱,我已经拿去还账了,现在真的拿不出来。”
黄老太冷冷地看着身前男人,大半辈子的相处,她能感觉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