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液体翻涌着泡泡,看着多少有点像是女巫炼制毒药的现场。
白識见到这是个力气活,干脆让希尔伯特把搅拌的铁棒给他。
亚历山大对制作道具一窍不通,也看不懂希尔伯特在做什么,只好耐心的坐在地上等到。
突然,亚历山大看见了边上桌子下的小壶。
只见那只被希尔伯特捡回来的小壶现在正躲在桌子下面,想要出来却又不敢出来。
但是桌子腿根本挡不住他圆滚滚的壶身。
亚历山大朝他伸出右手,招招手。
那个小壶犹豫了一下,才从桌子下面跑了出来,来到亚历山大的手边。
亚历山大把小壶托在手掌上。
“喔,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见到同胞啊。”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壶在被托到空中,似乎有些害怕。
听到亚历山大问他的名字,他这才犹犹豫豫的开口:
“托勒密……”
白識有些稀奇,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小壶说话。
这个小壶以前看起来一直都有些社恐。
就算希尔伯特在边上,他也是不会和别人说话的。
可能是在面对同族时会比较放松吧。
亚历山大转头看向希尔伯特。
“是你收留他的吗?”
希尔伯特一边对煮沸过的粘合剂继续加入材料,一边朝这边看了看。
“嗯,对。”
“当时我路过一个被盗猎者光顾了的壶村,里面的壶已经被抓走了。”
“只有他没被发现,我看就剩他一个,就带回来了。”
亚历山大用手指碰了碰小壶托勒密。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我是战士壶‘铁拳’亚历山大。”
“你也可以叫我亚历山大叔叔,哈哈哈。”
托勒密朝亚历山大挥挥手。
“亚历山大叔叔,你是战士壶?”
“我也想成为战士壶!”
“你可以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成为战士壶吗?”
亚历山大看着面前的小壶,有些怀念。
曾经在他的故乡,也是这幅场景。
那是他还没有正式成为战士壶时候的事情了。
壶村里有各种各样的壶,自然也有想要成为各种各样壶的小壶们。
其中有一个小壶也令他很喜欢,是一个叫做安提柯的小壶。
当时的亚历山大还没有离开壶村踏上旅行,而是在壶村里努力锻炼,积蓄力量。
锻炼的时候,安提柯就会一直陪在亚历山大身边一起锻炼,期待着以后也能成为战士壶。
再后来,亚历山大就离开了故乡,壶村的事情也完全不知道怎么样了。
故乡啊……
亚历山大很快从回忆中脱离出来。
既然他还能战斗,那么就不该多回想故乡的事情了。
故乡是那样的美丽、和睦,与充斥血与火的交界地格格不入。
在交界地这样残酷的土地上回想起故乡,就会忍不住沉浸在那份温暖之中。
终有一天,他会被那温柔的回忆影响,停下自己的脚步。
战士,需要一往无前,需要坚定信念。
亚历山大开始思考起怎么回答这个托勒密的问题。
交界地上的壶们有着各自的生存方式。
就连战士壶之间,也有很大的区别。
绝大多数的战士壶,都是作为以身体帮助战士们回归黄金树的容器而存在的。
他们会将各地的战士尸体集中到身体里,然后与他们一起埋葬在小黄金树旁,帮助他们归树。
这样的壶,才是战士壶最开始的存在意义。
但是后来,破碎战争开始了,归树系统也完全没有了用处。
所以战士壶们开始为了保护同胞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