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力气大的,她这一拍,险些没把桌子拍散架。
赵母让她吓一跳,气得拿筷子头直戳她脑门;沈玉楼却是眼睛大亮,拉住她的手问:“宝珠,你真的为老黄牛祈福了?那村长家的小孙子,会不会是……”
沈玉楼眼中透着满满的期待。
赵宝珠用力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乞求老天爷让老黄牛下辈子投个好胎。
最好是能投胎进村长儿媳妇的肚子里面。
因为村长是他们大牙湾村最有钱的人家。
而且村长已经有三个孙女了,却还没有孙子,老黄牛要是能投胎成老村长的孙子,肯定能享上福。
结果老黄牛前脚刚走,后脚村长家的儿媳妇就生产了,鼻头上面还跟老黄牛一样,都有颗黑痣,这不是祈福灵验了是什么?
两个女孩越想越激动,眼中甚至闪烁出泪花来。
赵母听后,连着念了好几声“无量天尊”、“佛祖保佑”之类的话。
这是乡下人的习惯,遇上这种超出他们认知范畴的事情,总要跟天上的神仙扯上点关系。
沈玉楼目前还没养成这方面的习惯,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宝珠打量,怀疑这丫头会不会是不是某部大女主文里的锦鲤女主,不然说话怎么这么灵验呢?
这种打量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时还没结束。
赵宝珠实在受不了了,一斧头劈开牛的骨髓住,咬牙威胁:“不许看,再看,再敢看,我……”
她到底没敢用手里的斧头吓唬沈玉楼,而是指着席子上面劈开的牛骨头问:“你让我劈这东西,到底有啥用?”
光秃秃的,一点儿肉都没有,狗看了都要摇头嫌弃。
沈玉楼这才止住脑子里的天马行空,笑道:“有用,这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宝贝。”
目光落在那些黄白色的牛骨髓上面,沈玉楼神秘兮兮地笑道:“……不过现在先不告诉你,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切,不说拉倒。”赵宝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见沈玉楼将那些劈开的牛骨头都放进了大锅里面,她自发地去灶门前烧火。
这把火一烧就烧到了后半夜。
鸡叫头遍时,沈玉楼拎着油灯摸进厨房,掀开锅盖查看情况,然后再满意地盖上锅盖。
翌日清晨,她还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赵宝珠在外面扯着嗓子叫她:“沈玉楼,沈玉楼你快出来!”
沈玉楼一下子就清醒了,心想这是成了。
她连忙穿好衣服出去,到厨房一看,就见熬骨头的大锅里面凝出了层乳白色的油脂。
将所有油脂全刮出来,足足装满了三个大油罐子还有多的。
赵宝珠兴奋得两只眼睛冒精光,拍着沈玉楼的肩膀说:“沈玉楼,我现在相信你能挣钱了!”
这可是牛油啊!
随便扔把野菜进去煮,都能把那些劳丁们给香迷糊喽!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正午时分,劳丁们刚收工,就闻到了股诱人的香味。
“咦,我好像闻到了肉香味!”
“我也闻到了……官衙这是看咱们干活辛苦,将米粥换成了肉汤?”
话是这么说,然而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官衙将他们当牛使唤,恨不能顿顿给他们吃草料,哪可能舍得给他们肉汤喝啊。
一众劳丁们就闻着肉味儿找过去,然后就看见距离他们做工不远处的大樟树下面架起了一口大锅,大锅里面冒着腾腾热气,两个姑娘正忙前忙后。
其中一个姑娘还挥舞着大勺子招呼他们:“骨头汤面,热乎乎的骨头汤面嘞,大家快来尝尝呀!”
招呼完了,就拿着勺子用力搅拌锅里面的汤。
汤里面不但有牛骨头,还加了三个大萝卜一块儿炖,炖出来的汤又白又浓,香味扑鼻。
尤其是让沈玉楼这么一搅,那香味就跟长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