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的客户，都处于传统的行业，未来增长速度有限，……”
说了一番说话之后，最后就在凌潇峰说出&nbp;“公司只愿意以净资产八成价格收购股份”&nbp;这句话时，她正用一支银质钢笔轻轻叩击着桌面，原本有节奏的敲击声，瞬间戛然而止。
笑容从她脸上一点点消失，就像有人悄然按下了褪色按钮，色彩迅速褪去。原本上扬的眉梢渐渐拧成了一个结，眼尾的细纹中，渗出丝丝寒意。
她挺直脊背，黑色套装的肩线绷得笔直，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凌总，我们公司去年的净利润增长了&nbp;17%，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
“常小姐。”&nbp;凌潇峰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她的话，“股市瞬息万变，贵公司的研发项目，最近似乎遭遇了一些瓶颈？”&nbp;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常菲菲骤然握紧的拳头，“更何况，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
这句话，如同尖锐的刺，直直扎进常菲菲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夜女儿哭泣着要爸爸的模样，还有财务报表上那一个个刺目的赤字。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传来，可她却突然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让人胆寒的凌厉“既然如此，那就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握手时，凌潇峰感觉到常菲菲的手冰凉刺骨，却又握得异常用力，仿佛要用这一握，传递出某种不屈的意志。看着她带领团队离去的背影，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扳指&nbp;——&nbp;那抹红色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的刹那，仿佛带走了会议室里一半的温度。
常菲菲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试图安抚人心，却似乎收效甚微。她一把扯松丝巾，疲惫地瘫坐在真皮座椅里，面前电脑屏幕上的股票&nbp;&nbp;线图闪烁跳动，那起伏不定的曲线，恰似她此刻紊乱如麻的心跳。
财务经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满含忧虑的眼睛“常总，证券部说得没错。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上市辅导资格，一旦负债超过四成，就很难上市的了。”
“我明白。”&nbp;常菲菲打断他的话，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电话线，“但那三成股份，是自己&nbp;控制公司的关键，要是落入外人手中……”
常菲菲自己也明白，一旦公司上市失败，公司高管和骨干持有的股票期权，就变成废纸，这是公司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