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4)

除了肌肤相贴会起疹子的症状,商月楹再无其他不适。

魏郎中开了几贴安神的药便识趣离开了。

门一合,商月楹就垂首去抠手指。

喜烛噼啪燃着,灯火一晃,薛瞻的视线从墙面上的纤影落去她身上。

好半晌,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红色圆领袍。

二人还穿着景佑帝命人精心赶工缝制的婚服。

她却单单对他一人过敏。

薛瞻沉息立在原地,良久不曾吭声。

商月楹僵身而坐,施妆傅粉的秀脸上瞧不出情绪,羽睫扫在眼睑下带出一片长长的阴影。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薛瞻便是宋清时的这件事。

如此......倒也甚好。

后颈被珠冠压得又酸又麻,商月楹微晃脑袋,满头钗环叮铃作响,叫薛瞻侧头睇来一眼。

“要将你身边的那个婢女唤进来么?”他走到她身前,垂眸盯着她的脸。

商月楹犟着脸撞进他的眼底,在那双幽深黑瞳里看清自己的身影后,又撇脸去,“......大婚之夜,已经唤过一回郎中了,再唤春桃进来,都督不怕别人笑话么?”

“都督?”他一字一顿重复,静静看着,未逼近她,目光却碾平了挡在她与他之间的一切,像条细线,一头拴了她,另一头长在他的身体里。

但商月楹实在唤不出‘夫君’二字。

这身嫁衣又重又繁复,她不愿再磋磨时间,眼皮子朝下一落,丢下一句‘我自己来’,撑桌起身,慢吞吞走去妆台前。

乌鬓旁的珠饰好卸,商月楹得心应手,三两下扔在了妆台上,可反手去扯脑后的珠花与簪子时,不知是她心内藏事还是因何缘故,发丝勾了珠花,簪子也被卡得死死的。

她抬臂凝滞在半空,直到小臂传来酸意,她才透过铜镜看向盯着她后脑的薛瞻,与之四目相对,“你......”

薛瞻:“何事?”

商月楹:“头发勾住了......”

她低声道:“能不能帮帮我?”

薛瞻置若罔闻,反而抬手替自己斟了杯酒,“不如唤春桃进来?毕竟夫人对我......过、敏。”

他将后面两个字咬重了些,不满从唇缝里泄了出来。

商月楹哑了喉,气恼瞪他一眼,愤愤将脑袋转了回去。

以为她不愿唤春桃进来么?

如今她身处都督府,母亲早前与她说了,这府里除了原本的婢女与小厮,还有些干杂活的下人是永宁侯府送过来的。

她是被薛瞻吓了,但不是被吓疯了。

来了个魏郎中还能自圆其说过去,再唤个春桃进来,是好明明白白叫人认定她与他今晚不能行.......那件事么。

他不过来帮她就罢了,竟还有闲情逸致在那饮酒!

当真虚伪!

商月楹下手没了轻重,胡乱在脑后拽了几通,发丝被拉扯,她暗嘶一声,心内的怨愈发沉重。

然下一瞬,一只手隔着嫁衣制住了她自暴自弃般的动作。

薛瞻立在她身后,神情平静,“不怕疼?”

他隔着铜镜望她,视线一再往下落,没放过她的任何反应,发现隔着一层衣料并不会叫她起疹子后,手也未曾松开。

商月楹怔松去看,“......怎么不痒?”

薛瞻陡然松了禁锢她的手,勾唇轻蔑一笑,不知是讽是怒,“你倒期盼上了?”

“低头,”他道:“我替你取。”

商月楹想嘴硬拒了他,身体却先背叛她,一霎就将脑袋微垂着。

没了声响,身体上的感受就清晰起来,她能感受到他在她脑后极有耐心地拂开被缠绕住的发丝。

夜已深,这身嫁衣照红了她的眼,商月楹忽而觉得,该说些甚么。

原以为自己嫁过来这辈子就算完了,岂料是被戏耍,她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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