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陈启孟说完之后不再言语,身子坐得挺直大气也不敢多出半口,就像囚犯在等待法官宣判一般的紧张。时间缓缓过去,帐内空气沉闷无比,宋江埋头苦思久久不语。正在这气氛凝滞的时候,帐外亲卫大声禀报:“首领,秀州府尹携众官,西军统制王渊及众将前来拜见,已经在中军议事大帐等候。”
宋江这才如梦初醒般抬头,看了看有些坐立不安的陈启孟,缓缓吩咐亲卫道:“请诸位大人稍候,就说我一会就到。”他心中有事,现在去也没什么心思。宋江站起身踱了几步似是有话要说,陈启孟连忙站起,微微躬身等候侯爷的训话。
“你先回苏州去,大概过得几日会有人去找你,你可明白?”
陈启孟大喜往外,这话中含义已经不言而喻,虽然宋江并未严明是否合作,或者是怎么个合作法,可只要和这等高官厚爵搭上了线,只能是有无限好处。
“敬遵侯爷之命,草民即可就动身赶回苏州,在家中等待尊使来临。”陈启孟知道宋江现在事忙,也不敢多耽搁,急忙躬身告退,宋江略微点头,看着他恭敬的退了出去。
中军议事大帐现在站得满满当当,身在秀州府的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齐刷刷的在此处等候的大驾,这都是来给侯爷拜年来了。宋侯爷换了一身新衣,大步走进军帐,和已经久候的众官们含笑寒暄,互致新春之喜。
众人寒暄一阵,各分宾主落座,宋江高居上首,本地官员和西军将领分置两班,大家脸上都是喜笑妍妍,虽然开心的原因不同,可快乐的心情还是一致的。
秀州官员喜悦是因为自年前一战之后,东南乱世平复已经在望,刀兵的苦楚即将过去,而西军众将的喜悦却是有些不足为人道了。西军欠饷已经半年,军中粮草辎重都是不足,蔡绦在苏州城假传宋江的军令,声称到了秀州就有补给。昨天王渊带人除夕之夜赶到秀州城下,那么晚了还领着众将前来拜见,不乏暗示领些粮饷好过年的意思。
昨天夜里宋江和西军众将相处得甚是欢愉,西军将士们心底也是大受鼓舞,猜想此次的粮饷当不至于再被拖欠。他们的欢喜大半都是为了这个,可惜宋江还是懵懂不知。站在他的角度,他哪会知道眼前这些大宋最强悍最艰苦的军队,竟然半年都没领过一分工资,还闹得差点哗变?
中军大帐内热闹非凡,帐外比里面还热闹。虽然才是大年初一,可义勇军的训练已经正常进行了。不是宋江故意要苛待兵士,大过年的都不放上几天假。实在是这支军队都是临时整合在一起的叛军,要是一放假谁都担心会出什么岔子,会逃走多少人丁。
营中军马开始日常操练,帐内的文官不以为意,武将们却是坐不住。义勇军大年初一的上午也正常操练,军中将领也陪着兵士们在雨中站着,西军和本地禁军的众将们进来的时候看见都是有些脸红,心道怪不得义勇军创出了这诺大的名声,看来倒真是小瞧了他们。
闲话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时近中午营中又开始大摆筵席,款待前来拜年的众多官员。酒宴上所有人都有话说,文官们是想问问执掌两浙安抚之责的济宁侯,究竟何时能起兵南下收复杭州。这次来的官员中,可是有不少杭州府逃出来的,谁不想早日回到任上。
而西军的将领却想问的事情却是何时可以发下粮饷,何日开始发兵南下进军杭州。东南之乱到现在,叛军主力都已经被消灭半数,西军跋涉千里来到此处,却还没上过阵杀过敌。一点微末之功也没有,当真是丢人之极。
酒宴正酣之时,宋江对诸多事宜只字不提。他已经在年前随着战报提交了奏折,现在朝廷大军已到,他的所有目的都已经达到,义勇军也该功成身退了。每一个义勇军将士的性命,对他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所以这些事物他实在不好再说,须得要等到圣旨发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离开再做决断。
至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