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装着仔细查看这些蔡府家人的模样,心中急剧思考。
现在蔡京病重至斯,蔡绦还有心思来给他送礼,这其中含义不小。恐怕有些试探他的意思,除此之外还意味着有些什么讯息?难道蔡京的病情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般严重?不然蔡绦怎可能现在有心情来我这里?
宋江心神有些不宁,看着眼前的这许多仆人,忽听得蔡绦一声轻笑:“三郎果然是好眼力,这几个乐妓是我精心选来,以作你入新宅之贺。”
宋江有些不明所以,什么乐妓?放眼仔细观瞧,眼前可不正是站着几个婀娜娉婷的女子,手中还捧着各式乐器。
“我一时走神,倒是让二公子见笑。如此便多谢二公子厚爱,宋江却之不恭了!”宋江心思转动,这份棘手的礼物不收恐怕是不行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是必须要收下的。自己已经和童贯一党势同水火,要是在不能取信于蔡京,那以后的日子没法子过了。
蔡绦开怀大笑,显得是极为轻松:“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三郎男儿真本色而已,何来见笑之有?这些人等在我府中都是精练老手,帮你操持些琐事,可以省些你的心思。我知道今日官家赐了你不少奴仆,但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下人,要是没有精干的人手加以管教,可不是让人小瞧堂堂济宁侯府。”
宋江陪着笑脸,连连点头称是。当场便在其中任命了一个管事,再让他去分派其他人手事宜,自己领着蔡绦往内宅行去。
在内宅走了一圈,两人寻了个僻静之处坐下,蔡绦有些艳羡道:“看来官家对三郎当真是宠信得很,这所宅子是陛下当年的端王别院,竟然赏赐给了你!”
宋江也是吃了一惊,这宅子竟然是官家为端王时的别院,这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这种宅院怎么会赏赐给他,这可不是一般的恩宠,按理说这种宅子赏给太子或者亲王才是正常。宋江心中惊疑不定,有些忐忑不安,他倒不是怕徽宗皇帝有什么意图,只是担心朝中的大臣借此说些什么闲话。
见他的神情有些压抑,蔡绦随即明白过来。自己说者无心,宋江听者有意了,毫不为意摆手道:“三郎无需多想,当今天子就是这么个随性之人,没有什么大碍的。这里并不是潜邸所在,不过是座别院罢了,没有人会说什么闲话。”
宋江这才略略的放下心,开始与蔡绦说起正事。这正事也无非是关于蔡太师的病情,和朝中的变化等等。但看见蔡绦面色轻松,对朝中诸多变化事无巨细都是了如指掌,想必太师的病情肯定是有了好转,否则蔡二公子哪里会有心思在这里高谈阔论?
这是座刚整修一新的宅子,家中的仆婢也都是刚来不久。经常便有人左右熟悉环境,时不时过来惊动到两人,二人说得也不尽性。蔡绦便起了离去的心思,自个站起身来拱手告辞,宋江挽留再三只是不肯他离去,必要留他在府中宴饮。
蔡绦退让一番,呵呵而笑:“三郎也不必担心我是那般小气的人,现在你我两家相隔虽不算近,可比起原来你在济州时那可是近多了,来往方便的很。你这几日若是得了空,便往我府中来上一趟,咱们再把酒言欢!”
宋江微微点头,应承下来。蔡绦此话中意有所指,老父病重在床,岂是能饮酒作乐之时?那么邀约自己过府肯定是有些文章要做的。
恭敬的把蔡家二公子送出大门,宋江无比的烦闷在院中徘徊,难道蔡京的病已经好了?可是隐而不发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是朝堂上的人,对这等阴谋诡计半点也不精通。只是左右想不明白,蔡绦方才那番遮遮掩掩的话,究竟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今日的济宁侯府当真是热闹,蔡家公子刚走不久,又有人上门来了,同样的也是带了不少的丫鬟仆妇下人。不过这次来人,是宋江此次赴京最想见到的人,福金!当然,应该说是郓王,福金不过是跟随他而来。
当福金俏生生站在眼前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