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烟下意识往嘴里送,腕上的上海牌手表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金属光泽。
“你回你屋去,不晓得我这发烧传不传染,再耽误你高考。”
李国栋坐上竹编官帽椅后,对扶着自己另一支胳膊的李劲松说道。
“哦”李劲松转身离开。
学霸都是骄傲的,从头没搭理黄兴国爷俩,连扶着李国栋时脑子里都在演算物理题。
他上个月仅0.5分之差,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通过了预考,妥妥的大学种子选手。
李国栋说话时就一直注意着黄家父子的表情,他清晰看到黄兴国听到高考俩字时眼中闪过的贪婪。
看来这逼是耗子别左轮,早起了打猫儿心肠。
“不管换不换田土,幺弟那一劫都躲不掉,可是这一局,你指定输,因为老子重开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李国栋心里冷笑连连。
黄兴国:“呵呵,你看这时间过得好快哦,十斤都要高考了,小荷也越来越出落,老二,你是能人,三个孩子都培养得如此出色,全村都佩服你啊。”
交代一下主角一家的信息。
李父李母同岁,1941年7月初二生人,马上42岁。
大姐李立荷,1962年五月初五生人,刚满21岁,小名小荷,1975年初中毕业。
主角李国栋,1964年大年初一生人,已过19岁,小名初一,1981年中专毕业,分配镇小学当老师。
幺弟李劲松,1965冬月十三生人,还没满18岁,李母白世珍生了他生了三个小时没生出来。
幸好接生婆冯幺娘经验丰富,找了把剪子喷了口酒。
无麻侧切把他取出来母子俩的命才保住,称重9斤7两,四舍五入取小名十斤。
那时白世珍才刚满25,可李定乾自此再没让她怀孕,所以李家就三姊妹。
不像其他家,有些都排到十几了,40多还在生。
孙子辈比儿子辈大的比比皆是。
话说回来。
李定乾:“好啥子好哦,没一个让人省心。”
黄兴国:“哎,是啊,做父母,哪有不操心儿女的,说出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的人,估计自己就没个孩子,呵呵。”
“书记说的是,仔细想来,这当父母也真是够累的,生前操心一辈子,死后好不容躺下也不得清净,还要年年听他们嘀咕,心还贪,不是喊保佑升官,就是想发大财,也不想想,祖宗都办不到的事,我们一个新鬼哪有这道行,来,裹杆叶子烟。”说着把装稻谷种子的塑料袋递过去,里面装了半袋指头长的烟叶。
李定乾见他进门笑得像牛郎,恭维话术开场,正事一直不谈,东拉西扯唠家常,明白这家伙不是借钱就要借粮,最不济也有不小的事要帮忙。
就故意不问他来意,使出拖字决,顺着他的话尬聊。
李国栋听李定乾说的有意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咳咳,那个,支书,这夜深过来,是有啥子事吧。”
黄兴国也憋得难受,一辈子没求过比自己矮一截的人办事。
答应姘头的时候胸脯拍得砰砰响,真到开口时,TM真为难。
见李国栋开口问,顺势说出来意。
不出意外,历史和现实重叠,他就是希望李家把抽到的溪边肥地跟刘瘸子家的林边坡地换一换。
原因也实在,因为李家日子好过,一个老二李国栋,吃上了商品粮。
老三李劲松成绩更好,指定是个大学生,毕业后也是吃商品粮的主。
当家的李定乾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掌墨师,很多人家宁愿排队都要等他打家具盖房子。
就一句话总结:李家不困难,也不指望地里那点粮食过活。
这逼故意忽略了李家还有个老头子李拥清要赡养。
但刘家当家的两条腿都断了,只能拄着双拐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