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岁的时候,妈妈曾经怀孕过一次,就在她一心盼着这个孩子到来的时候,&bp;6个月的时候这孩子在她肚里没了心跳,最后只能做了引产手术。这次手术给妈妈身体上留下了很大的隐患。身体没有完全好她就回去上班了,只是自己一直没精力关注到。
安晴8岁又被接回到妈妈身边,一方面因为她要开始读小学,另一个原因,是妈妈依然还放不下安培明,对他仍然有幻想,希望用孩子来挽回这段婚姻。
安晴回来这个家庭,也没给这个家庭挽回什么。安培明本来就不怎么回家,他对安晴没什么感情,指望这个孩子能挽回家庭,是不现实的。安晴9岁那年,安培明遇到了一个女人,比他大九岁,这年安培明才30多,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龄&bp;,40来岁的女人容貌是跟安晴妈妈肯定不能比,但在时代浪潮里抓住机遇里赚到的钱也是安晴妈妈不能比的。再也没有比金钱在这个时候对安培明的诱惑力更大了。有感情又能怎样?有感情能当饭吃吗?能满足他想住大房子,想过富有生活的愿望吗?不是女人才会靠男人,男人也可以靠女人往上走。30多岁的男人早就很现实了。不顾一切地要跟安晴妈妈离婚。
安晴那时候很懂事了,她常常在门外听见父母在吵,安培明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别老跟我说这么多,我要你有什么用?”女人在他眼里,只有用的上和用不上的区别。
离婚手续办的非常快,安晴妈妈当时已经想通了,一旦放手,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妈妈住院以后,她去找过一次安培明。即使妈妈不说,她知道她心里仍然惦记那个男人。安培明只在一刹那间有过一点错谔,然后像问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口吻平淡地问:“在哪个医院?”他新妻子在他出门时追了上来,两人轻声说了几句,安晴听到他小声说了一声:“我去看看就回来。”听的安晴心里一阵冷。
前后安培明只在医院里呆了三十分钟,从病房里出来,他眼眶有点红,但也就这样了。
“所以妈妈一去世,我就向法院起诉要更换监护人,我不能允许跟安培明这个名字有关系,那会让我觉得恶心。”安晴头偏向一边,声音有些哽咽,她用牙齿狠狠地咬住自己下嘴唇,怕自己忍不住会哭出来。
卫南揽住她肩膀,把她身子往自己身上靠。安晴还在固执地抗拒,卫南手一用力,安晴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胸前。卫南沉着声说:“想哭就哭!”
安晴流泪了,她没控制住自己,任由自己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哭了出来。
“南哥,妈妈捐了遗体,我连骨灰都没有。我就去求医生,让他告诉我,我妈妈遗体去了哪里。他们……他们也不能讲的,然后,然后我就一直去求啊,有个医生终于偷偷跟我说,角膜捐掉了,我就去眼科那里蹲点,我就想看看,哪个人的眼睛会像我妈妈……”
安晴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说了很多很多,说到最后她找了一件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衣服埋在公墓里,她抓着卫南的衣服说了一句:“南哥,我没有妈妈了。”
卫南的心里一阵心疼,涌起一股疼惜的情绪,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安晴的鬓角,听到这句话,他跟安晴说:“以后我、永进和黑子都是你哥,我们就是你家人。”
“南哥,你会不会唱王菲的这首《容易受伤的女人》?”
“会。”
“那你唱给我听吧。”
于是卫南用他特有的嗓音唱着:
“人渐醉了夜更深&bp;在这一刻多么接近
思想彷似在摇撼&bp;矛盾也更深
曾被破碎过的心&bp;让你今天轻轻贴近
多少安慰及疑问&bp;偷偷的再生
……”
“南哥,你该去当个歌手。”安晴抬头看他。
“等以后冬哥不需要我了,我会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