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温热的酸痒。
“三百年前,你总爱蹲在池边数莲花。“男人的声音突然放轻,像怕惊碎了什么,“说每朵莲开的时辰都有讲究,早一刻太嫩,晚一刻太老。“
九金云伸手碰了碰池边的青石栏。
石缝里长着几株细草,叶片上的纹路竟与她腕间的金焰灼痕如出一辙。
她闭眼,有细碎的画面往脑子里钻:火,铺天盖地的火;一个背影,玄色锦缎被烧出焦痕,却固执地挡在她身前;还有一声“九儿,别怕“,混着莲香,在记忆里若隐若现。
“想起来了?“男人的呼吸近在耳畔。
她摇头,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这里......像家。“
男人的指尖瞬间蜷起,几乎要将她的手攥进骨血里。
九金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在升高,像藏了团烧不尽的火,却又小心地收着,生怕烫到她。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池边生了堆火。
云隐说要去取些疗伤的药,灵凰扑棱着翅膀跟了去,只留两人守着跳动的火焰。
男人解了外袍铺在她身后,自己坐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望着池里的月亮,开始讲那些她不记得的故事。
“第一次见你,你蹲在南渊的凤凰树下,正拿金焰烤灵果。“他声音低哑,像浸了三百年的酒,“我问你是谁,你说''凤族女君,九金云'',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九金云望着他的侧脸。
月光落进他的眼睛里,雷纹淡得几乎看不见,倒像道被温柔揉碎的光。
“后来呢?“她轻声问。
“后来......“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后来你为了救我,被东华的魔气刺穿心口。
我抱着你去天池,你血溅在莲瓣上,开了满池的赤金莲花。“他转头看她,眼尾又红了,“你说''南华,我疼'',然后就......“
九金云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
他的泪是烫的,落在她手背上,像颗烧红的星子。
“现在不疼了。“她轻声说,“我在这儿呢。“
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他的心跳快得惊人,震得她掌心发麻:“九儿,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会把失去的,一样一样给你找回来。“
九金云望着池里的莲花。
有朵莲正缓缓绽放,花瓣上的露珠落进水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她忽然想起,方才在禁术之塔,他说“我是守护你的人“时,眼底的光和此刻一模一样。
“哗啦——“
池边的芦苇突然剧烈晃动。
九金云本能地拽着男人后退,凤族金焰自指尖窜出,在两人身周织成火网。
三个黑衣人从芦苇丛里扑出,手中短刃泛着幽蓝的光——和清晨那批人,用的是同一种淬毒方式。
男人的天雷引瞬间出鞘,紫色电弧劈碎了最近的短刃。
九金云这才发现,他腕上的伤口根本没愈合,血正顺着小臂往下淌,将玄色锦缎染成暗紫。
“退到我身后!“他低喝。
九金云却没动。
她望着那些黑衣人眼里的疯狂,想起清晨那具尸体后颈的黑钉——这是慧娘的死士,杀不尽的。
她金焰暴涨,将扑向男人的那道黑影烧成灰烬,同时抓住他染血的手腕,将金焰渡进他伤口里。
“凤族火焰能疗伤。“她望着他震惊的眼睛,“我记得这个。“
最后一个黑衣人被天雷引劈中时,天已经全黑了。
九金云蹲在那人身前,这次她没急着动手,而是扯下他面巾——是张陌生的脸,可后颈同样嵌着黑钉。
“慧娘要监视我们。“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她怕你记起前尘,怕我......“他没说完,只是握紧了天雷引。
九金云站起身,望着远处天宫的方向。
那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