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夜幕降临时,九金云和南华带着影卫小队出了南天门。
九金云裹着南华的鹤氅,发间的金步摇被夜风吹得轻响。
她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忽然想起上一世——那时候她还是个刚化形的小凤凰,偷偷跟着母神去天宫贺寿,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云,只不过那时候...
“在想什么?“南华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他负手立在云头,天雷引的锁链在腰间轻晃,“你方才运功时,后颈的咒纹又深了一分。“
九金云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红纹像团烧不尽的火,“凤族血脉的诅咒,每用一次金焰焚天,就多一道。“她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眼尾的红痣上,“上一世我魂飞魄散前,这咒纹爬满了整个后背。“
南华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侧。
影卫们识趣地落后十步,脚步声被风声揉碎在云里。“这一世不会。“他的声音低哑,像是被什么哽住了,“我不会再让你...再让你...“
九金云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笑了。
她抽出被他攥着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腰间的天雷引:“帝君,幽影谷的黑衣人该等急了。“
话音未落,前方云团突然翻涌。
三柄淬毒的短刃破云而来,直取九金云面门。
南华旋身将她护在身后,天雷引的锁链如灵蛇窜出,“叮“的一声挑落短刃。
九金云借着月光看清短刃上的纹路——是天族暗卫的标记,和慧娘那半张绢帛上的“癸“字一模一样。
“藏头露尾的鼠辈。“南华的声音冷得像冰锥,“出来。“
七道黑影从云里现形,为首者蒙着黑纱,腕间系着银铃。
九金云认得这铃铛——慧娘的贴身侍女,每次她去太液池喂鱼,这铃铛都会响得人心烦。
“女君好眼力。“黑纱下传来尖锐的笑声,“我家夫人说,您和帝君要是能走到幽影谷,她就把天池的秘密双手奉上。“她的指尖弹出三根细针,直刺九金云的琵琶骨,“不过嘛...得先过了我们这关。“
九金云的莲花剑嗡鸣出鞘。
金焰顺着剑身腾起,将细针熔成铁水。
她望着黑影们逐渐逼近的身影,突然想起方才在承露殿,南华翻到的密报里有一条——“七月十五,幽影谷有商队经过,损失玄铁百车“。
玄铁...是铸锁的材料,而天池底的业火,正被无数锁链捆着。
“小心!“南华的喝声打断她的思绪。
他的天雷引劈向左侧的黑影,同时旋身用臂弯圈住她的腰,带着她避开右侧的毒刃。
九金云能闻到他衣袍上的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方才那柄短刃擦过他的肩甲,在锁骨处划了道血痕。
“你受伤了。“她的声音发颤,金焰突然暴涨三尺。
莲花剑上的金纹化作实质的莲花,将周围五丈内的黑影全部笼罩。
被金焰触及的黑衣人发出惨叫,黑纱下的皮肤开始溃烂——这是凤族血脉对暗系法术的克制,当年母神就是用这招,烧穿了翼族的魔障。
“退!“为首的黑衣人尖叫着抛出三枚***。
九金云正要追,却被南华拉住手腕。
他的掌心还沾着血,温度却烫得惊人:“别追,他们的目的是拖延。“他望着远处翻涌的黑云,那里有座形似葫芦的山谷若隐若现,“幽影谷到了。“
九金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谷口的古松在风中簌簌作响,松针上凝着暗红的露水,像血。
她的莲花剑突然剧烈震颤,剑鸣声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梵唱——和巢穴深处那道缝隙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帝君,女君。“影卫队长的声音带着警惕,“谷口有结界,是...是业火的气息。“
南华将天雷引横在胸前。九重天雷在他指尖凝聚成银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