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明说过。”乔星灿脸色忽变,“她准备申诉哪件事?是祈夏和Hadra,还是……”
“我也不清楚。”
闻人清和摇头,“聆枫的想法和行动力你们清楚,我只是从她这段时间来的一些言语和最近的事中推测出来的,申诉也是听教务处的人说的,不能确定——”
说着他转头看向盛修:“她之前似乎和祈夏谈到过这些,陈聆枫具体想要做什么,也许祈夏会知道。”
盛修垂在沙发边缘的手紧攥成拳,少顷从齿缝里平静发声:“如果陈聆枫要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和苞苞有关,我会帮她。”
“也许,不止和祈夏一个人有关……”
乔星灿大脑中迅速凝结出一个念头,他的脸色平静而苍白,但手里的酒水却像被风吹拂的水面,晃动之间暴露出少年心里的波澜。
他忽然想起来:“对了,燕度呢——你们有谁知道他的消息?”
“没有。”
闻人清和也认为燕度的缺席极不合理,甚至感到诧异:“非危险情况下我们无权查询安全管家的定位,不过先前后台系统按例更新的时候,他的信号出现过一次,在……”
“在哪儿?”
说到这里,闻人清和神情略过古怪,他接下来的话让乔星灿眉头一皱,就连盛修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闻人清和顿了顿,报出一个边境隘口的高原山区。
那是整条国境线上最高寒恶劣的山口之一,在普通人眼里根本是无法抵达的地方。
“怎么可能?!”
那地方过于偏远,以至于他们都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匪夷所思。
乔星灿直接表示怀疑,不可思议道:“那家伙跑那么远做什么?!会不会是他手机遗失被别人捡走了?”
游离在话题之外的谢共秋放下了装满冰块的酒杯,低头用纸巾一根一根擦拭手指上的水迹。
“定位只出现了一下就消失了,不过安全管家没有报警,说明燕度是安全的,只是那地方过于偏远,链路中断——当然,你说的情况也有可能发生。”
闻人清和嗓音低沉:“不过那种环境极端的地方,根本也不是普通人能到达的,恐怕还是燕度自己。”
“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有闲心去探险。”乔星灿闷闷不乐道。
闻人清和:“我已经把祈夏和Hadra的事发给了他,等通信链路恢复他会收到消息——但也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收到消息,正在赶来呢。”
说到这里,男人露出不容乐观的预料,摇头叹息:“燕度恐怕会发疯。”
乔星灿苦笑,喃喃地:“我们谁会比他疯得轻么……?”
“别废话了,祈夏只有两周时间。”闻人清和掐了把眉心,“还是想想,我们能做什么。”
这时,一旁的谢共秋站了起来,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你去哪儿?”
“找陈聆枫。”
谢共秋的话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
他转身离开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经过楼梯时斑斓绚丽的金色灯光扫射在他的额骨与鼻尖——
影影绰绰。
好似那个晌午,从樱桃树的枝杈里倾洒的阳光。
又一次抚摸在他脸上。
“你去跟他去。”
闻人清和显然并不相信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担心他半道上直接拐去庄园手刃了皇家的那些人,于是慎重起见,他对乔星灿道:“看着点儿他。”
“你不去?”
闻人清和指腹摩挲着手里的书,“我还有事。”
“我可不保证看得住他。”
乔星灿这么说着,却还是站起来,弯腰拎起自己的棒球帽朝楼梯口走去。
“我也得走了。”
闻人清和看了眼沙发上那个气息萎靡的男人,沉默片刻。
没人比他更了解商海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