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公子多礼了。”她轻笑说。
“承蒙公子垂青,妾身琴艺粗陋,算不得天韵。”徐可心扶着门,垂眸轻声道,“若公子无事,夜色已深,妾身先入寝了。”
林怀瑾没有立刻离开,半边身子恰巧挡在门前。
徐可心只堪堪到他的肩膀,眼下她要关门,不可避免靠近他,只上前一步,就走进男人垂下的身影中。
月华尽数落在眼前男人的身后,徐可心走至他的阴影之下,好似走入他的界限之内,心弦莫名绷紧。
她低垂眉眼,不敢同他对视,攥紧门复又轻声道,“公子,应入寝了。”
男人的目光长久地落在她身上,令人难以忽视,闻言退后一步。
她方要关上门,一只修长的手忽得抬起,抵在门前,阻止她的动作。
徐可心眸色微怔,不解抬眸,却听他问,“不知姨娘方才所弹琴曲谓之何名?”
她关门的动作一顿,坦白道,“妾身随心弹奏,未有曲名。”
男人微微皱眉,良久后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失落。
若非离得近,她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见他仍站在门外,徐可心犹豫片刻,终究忍不住问,“公子为何叹气?”
林怀瑾闻言坦诚道,“实不相瞒,姨娘所弹琴曲雅致脱俗,格外称心。”
“怀瑾本想问询曲名,寻琴师弹奏。既是姨娘所作之曲,天色已深,怀瑾便不多叨扰了。”
他微微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不曾想过对方会为了她的琴声上门,见他背影失落,徐可心下意识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公子留步。”
声音算不得大,但在四下无人的秋夜中格外清晰,林怀瑾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对上他冷然不解的目光,徐可心紧抿唇,斟酌良久才鼓起勇气轻声道,“妾身之后数日都会宿在此处,于观中祈福。”
“若公子不弃,明日午时在此等候,妾身将此琴谱赠予公子。”
好似未料到她会这么说,男人眸色一怔,随后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诚恳,“怀瑾谢过姨娘。”
自她入了教坊司后,鲜少有人在对她以礼相待,徐可心受宠若惊,下意识扶住的手臂,触碰的瞬间又发觉两人过于亲近,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公子不必多礼。”
她只紧张地攥住袖子,浅笑道,“明日未时在此等候公子,还望公子勿要失约。”
林怀瑾闻言,郑重地说了声不会。
见他眸色真诚,徐可心哑然,未想到大公子也喜听琴,她轻轻嗯了一声,应了下来。
待他走后,徐可心阖上门,背靠房门,深深舒了口气。
她少时就怕林长公子,认为他端正冷漠,同大人一样不近人情。
可今夜他为琴曲主动上门,又让徐可心觉得,这人好似也未同传闻中那般古板教条。
临睡前,她寻了纸笔,坐在桌前认真记下琴谱后,才上床入寝。
隔天午后,徐可心祈福后回到道舍,下山时远远望去,却见林怀瑾站在道舍门前,负手而立,不知等了多久。
徐可心走上前,未等唤他,对方好似先有所察觉,转身看了过来,四目对视,唤了一声五姨娘。
声音很低很沉,带着几分哑,好似在外面等了许久。
徐可心走上前行礼,从怀中拿出昨夜写下的琴谱,递到他面前。
林怀瑾抬手接过,无声看了半晌后,抬眸低声问,“此曲无名?”
徐可心微微点头,她昨夜惦念大人,才随心弹奏此曲。
若深究下去,倒也算作闺阁之曲,但怕长公子面上露出嫌恶,徐可心不敢告诉他弹琴时的心境。
得了她的话,林怀瑾又看了琴曲良久,忽然盯着她道,“可劳烦姨娘抚琴,为怀瑾弹奏此曲?”
“……啊?”
徐可心面色霎时涨红,红意从耳尖蔓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