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仵作查验了一番。
在看到仵作点了点头后,谢珉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原主在坠崖时慌乱中随手抓了些植物想要自救,这才让她有了物证。
赵怀德对她的话自然还是怀疑,冷着脸轻咳了几声,将头略微抬高眯着眼睛看着谢珉:“你说的话本官自然还要去求证,在未洗脱罪名之前,本官是不会放你走的。”
随后,他向前两步,居高临下俯视着被押解跪在地上的匪首:“你这山匪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刺杀本官的师爷,真觉得远在邺城无人能治你们了?”
“我没有——”
山匪话音未落,便被赵怀德一脚狠踹在了胸口,立刻倒在地上疯狂咳嗽。
“哼!还在狡辩!仵作都验过尸了,师爷是被人一刀刺进胸口,当即殒命。除了你们,还有何人胆子这么大!敢在本官的辖区干出此等目无王法之事?”
“咳咳咳……赵怀德,你刚来邺城便想拿我们开刀立威?你的师爷不是我们杀的!”山匪从嘴里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瞪着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赵怀德。
又是一脚,县令赵怀德再度踹到了他的身上。
他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还敢直呼本官的名字!”
山匪倒在地上脸色不佳,衣衫上还向外潺潺渗血,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谢珉透过人群仔细打量了一番被横在二人间的好几具尸体,根据穿着和年龄判断出了哪一具属于赵怀德所说的师爷。
“启禀大人!小人有些发现,不知能否上前禀告?”
谢珉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争执,赵怀德颇有些不悦。
“你又要说什么?信不信本官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休要扰乱本官断案!”
“大人,方才您说仵作验尸认为师爷死因为一刀毙命,小人觉得师爷死于剧毒!”
“你胡说!”
一旁的仵作赶忙向赵怀德说道:“大人,他一个黄毛小儿什么也不懂,师爷胸口上那么深的刀痕,就是一刀致命!”
赵怀德没有搭理他,目光狐疑地在二人间转了转,又大着胆子瞟了眼地上的尸体,马上移开了有些有些发胀的眼睛。
他问谢珉:“你为何说他死于剧毒?”
“师爷面色苍白,符合失血过多之症;但他的唇色发紫,眼下两团乌青,更像是毒发瞬间心脏麻痹而产生的。”
“小人可否斗胆请求上前查验一番尸体,以免有线索被遗漏,影响您判案。”谢珉壮着胆子说道。
仵作刚想阻止,便发现赵怀德狭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对着谢珉身边的官兵扬了下下巴.于是他只得有些不满地捏了捏拳头,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谢珉得了授意,便撑着身子起了身。
在坠崖的时候虽然没摔个半身不遂,但到底还是有些擦伤。加上跪得久了,走路的时候总觉得脚上有些不适,脚踝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硌着,走路的时候看上去有些一瘸一拐。
她蹲下身,仔细端详起尸体的死状,惯性地伸出左手想接过助手递来的工具,发现旁边空无一人时又只能悻悻地收回手。
谢珉拨开尸体的眼睑检查了一番。随后她捏住死者的下颚,掰开嘴探查起了口腔和喉咙内的情况。
解开死者胸前的衣服后,她又开始端详胸口的刀伤。
如仵作所言,伤口很深,已经不再向外渗血;从止血情况看,尸体死亡时间不过两个小时左右,刀伤处的血迹发黑,血肉也呈现出明显的黑紫色,决计不会是普通的刀伤。
她要来一块帕子,擦掉了其中两具尸体刀伤处的血污,凑得极近认真地查看了起来。
忍住想要解剖的冲动,谢珉用最快的速度查验了师爷和其他的两具尸体,心中已经大概有了定论。
刚准备起身向赵怀德汇报,便见远处尘土飞扬,似乎有人过来了。
不止谢珉,赵怀德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