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者死。”
骑将拔出腰刀,将一名溃兵的脑袋斩下来,滚烫的鲜血喷在身上,染红了甲胄。
如此狠辣的手段才震慑住不停后退的贼兵。
“都给老子往前冲。”
骑将狰狞的咆哮。
他深知,这时候绝对不能退。
一旦后退,就是兵败如山倒,耻辱还是其次,说不得自己都得把命留在这里。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
苏文就算再勇猛,始终只有八百人,军阵交锋,匹夫之勇不足为惧。
只要能顶住对方的这波冲锋,就能靠人海战术将其磨死。
“下令。”
骑将收刀入鞘,朝身后的传令兵道:“让前锋往后,中军从左右两翼配合前后两军完成合围。”
他临危不乱地下达命令,短暂的惊恐之后,心底则更加坚定一个信念。
此战必须要将苏文杀死,绝不能让其或者离开沉鱼州。
两根粗壮的火把不停地摇晃,得到命令之后,原本被冲散的骑兵开始朝中间聚拢。
“相爷。”
老山头一刀横斩,将二十三个骑兵撕碎,举目四望,原本溃逃的贼兵竟然开始快速聚拢。
脸色微变,看向正在贼兵中所向披靡的苏文。
“贼兵开始合围了。”
老山头的声音很急。
人数是他们的劣势,倘若陷入人海战术之中,后果极为凶险。
“老山头。”
“常叔。”
“随我冲阵。”
苏文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局势变化了然于胸,当即叫来他们。
“杀”
侍卫统领郭啸回头大喝:“跟着相爷冲阵。”
话音才落,几十根钩枪从四面八方,朝着苏文刺去。
“起。”
大碗驹平地跃起,硬生生避开钩枪网,落入贼兵之中,长刀挥动,残肢断臂飞舞。
贼兵在惊恐
贼兵在惨叫
贼兵在后退
“杀。”
苏文大吼,长刀斜指,身后相府的甲士相随。
“杀。”
郭啸一只手扛着大纛,一只手握住长枪,左突右刺,一具具尸体从马背上栽倒。
“轰轰轰”
“轰轰轰”
苍茫雨幕之下,地动山摇。
数百骑冲阵的气势,竟不亚于千军万马。
苏文一马当先,手中长刀凌空斩落,雪白的刀气撕裂夜色和雨幕。
在贼兵之中崩裂,刹那之间,血肉横飞,就连地面都被斩出一道巨大的裂缝。
这就是大宗师之威
绝非寻常武者能够相提并论。
厮杀还在继续
鲜血汇聚成溪流,混杂着泼天的暴雨,将每一寸的土地浸透。
苏文身后
一个接着一个的武士倒下,坠马的瞬间,就被从四面八方刺来的刀枪剁碎。
然而没有人退缩
他们眼里根本看不到对死亡的恐惧。
士为知己者死
哪怕苏文遭天下人唾骂,可他们却心甘情愿的为其死战不退。
相比之下,这五千贼兵,虽然人多势众,可单论气势,就输了不止一筹。
短兵相接
比的就是谁不怕死
谁更悍勇
唯有不怕死者,才有机会活下来。
每战死一个武士,都需要贼兵付出数倍的牺牲。
在贼兵的眼中,这群黑衣武士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正常士卒在面对数倍于己方的围攻时,早已畏惧不以,胆小的甚至连兵器都握不住。
可这群疯子,非但不怕,反而一次次的冲阵,硬生生将他们的包围圈撕碎。
老宅之上
照晚霜默默的看着这一幕,若是以前,她肯定觉得这群武士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