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好一个苏相爷。”
“竟如此隐忍。”
“朕以为养了条好狗,没想到竟然养的是饿狼。”
老人隐隐有些气急败坏。
身为大周天子
他是高傲的
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富贵。
在长生帝君眼中,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王。
谁也不能挑衅王
更不能欺骗王
尤其是苏文这条自己养的狗
什么权倾朝野的宰相,都是狗屁。
不过就是他给自己竖的刀盾。
斩向功勋贵胄和世家大族的刀
挡住天下苍生口诛笔伐的盾。
有苏文这面盾在,不管天子做什么,最后的骂名和仇恨都由苏文这位权相挡着。
倘若某天苏文这面刀盾没有价值,长生帝君会毫不犹豫将其折断。
甚至还能得一个攘除奸相的好名头。
可现在
苏文这条帝君眼中的狗竟然背叛了自己。
家犬成为食人的饿狼。
这是老人绝对不能容忍和接受的。
“敢骗朕。”
老人状若疯魔,嘶吼着:“苏文,你敢骗朕。”
“哈哈。”
“朕的狗。”
“竟然是一尊大宗师。”
“好好好。”
“是朕看走了眼。”
长生殿在颤抖,其中供奉的飞仙摇晃,真气乱舞,白玉床上,老人的杀机前所未有的强烈。
岁青躬身弯腰,低着头,一言不发。
“岁青。”
许久
老人周身狂暴的真气消散,指着老太监,恨恨道:“传旨,将苏文去相,打入天牢。”
“但凡相党官员,全部削官罢职,听候处置。”
“让禁军,骁骑卫,城皇司,羽林卫全部出动。”
“要是不够,再从骊山大营调飞龙军。”
看着一动不动的老太监,长生帝君眼中杀机毕露:“怎么?连你也不听朕的话?”
“陛下。”
岁青缓缓抬起头,苦笑道:“老奴不敢,只是请陛下三思。”
“相党以成气候,朝堂六部都是苏文麾下的走狗,整个天下各州也都有其门生故吏。”
“陛下这一道旨意下去,顷刻间天下都要震动,必生祸端。”
一席话,让老人瞬间冷静下来,盘坐在白玉床上,嘶哑道:“继续说下去。”
“陛下。”
岁青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劝说:“至今为止,苏文都不曾违背过您的旨意。”
“就算是其是大宗师,那也是陛下养的狗。”
“京中局势混乱,江湖庙堂都在盯着您,此时去相,无异于自断一臂。”
“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相权是皇权为了打压勋贵世家而扶持起来的。
倘若皇权和相权决裂,只会让勋贵世家做大。
倘若逼反了苏文,让其倒向勋贵,届时联手十二国公府和天下的世家。
他这位皇帝,想死得死,不想死也得死。
“你说谁是亲者,谁又是仇者?”
老人冷冷的质问。
沉默
半晌
岁青:“窥视皇权者为仇,维护陛下皇权者为亲。”
皇室之中,不以血脉,而是以利益论亲。
甚至换句话中,体内流淌着相同皇族血脉的才是天子的最大威胁。
在这份利益链条中,苏文和相党毫不犹豫地拥护长生帝君的皇权。
岁青没有直说
然而意思已经很明显
勋贵世家和那几位着急太子之位以及龙椅的皇子才是真正的敌人。
这时候去相,无异于自掘坟墓。
就算要收拾苏文和相党,也得等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再说。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