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黑色宾利驶入繁华商圈,车窗外热浪如潮,斑马线扭曲模糊,车内凉风徐徐。
后视镜倒映着后座的青年,一身矜贵考究的黑色西装,工作文件搭在交叠的腿上。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减轻了这幅面孔的非人感。
他一眨不眨盯着身旁的楚黎,她只留了半张侧脸给他,所有视线都凝聚在窗外,如同急于离开囚笼的鸟雀。
觋楚眸光微暗,忽然生出一种饥饿感。
不满足。
想占据她所有的视线、注意力、身体的每一寸,用他的触肢细细品尝,再完全包裹……
“霍总、楚小姐,到了。”
林特助靠边停车,下车为楚黎拉开车门,并递上一把遮阳伞。
车门外是人来人往的商业中心。
“谢谢。”楚黎一刻也没有停留,即刻弯腰踏出车门。
一只脚落地时,她的手腕一冷,被冰冷的手掌攥住。
鸡皮疙瘩从手臂一直爬到后背。楚黎呼吸停了几拍,维持着平静、带一点浅笑的表情回头,对上那双似深渊的眼睛,“怎么了?”
实际上,她已经极度紧绷,甚至做好了这只怪物会变卦的准备。
冰冷的手缓慢松开,觋楚目光沉沉,语气温和:“别玩太晚,对陌生人要有戒备心,早点回家。”
楚黎在小学三年级之后就没听过这种叮嘱,勉强扯出笑容点头,然后拎着包头也不回快步走远。
细腻温热的触感还留在掌心。
觋楚望着灵活游鱼一般消失在人潮里的背影,神情莫测难辨。
“去公司。”他说。
*
辛桐站在星巴克外,看见熟悉的身影打伞走来。
脸色苍白,步履飞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黎宝,你……”
话还没说完,楚黎攥住她的手,温度很凉,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声音像风一样轻:“太清观,去太清观。”
午后的阳光热得灼人,辛桐无端打了个冷颤。
穿过七拐八弯的青石板小巷,太清观陈旧的朱门沉默伫立。
楚黎的心漏跳几拍,上前用力拍门。
“砰砰”声回荡在小巷里,隔壁杂货铺的老板摇着把大蒲扇,探出头来。
“小妹,太清观这几天都没开门,观里的道长出门了,你敲门也没人开的。”
楚黎的手心又麻又烫,手指蜷起,怔怔问:“出门?”
“是啊,好几天之前的事了,哦对了,我看你们眼熟,是不是来过啊?”
辛桐连忙道:“是来过,之前来着求平安。”
老板摸出老花镜戴上,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们一起来过一次,这个小妹前几天自己来过一次。道长就是在那天晚上走的,走得很匆忙,我问他去哪都没搭理呢。你们这样急着找道长,是遇上什么事了?”
辛桐:“黎宝,你自己来过?”
暑气蒸腾,巷子如逼仄的蒸笼,蝉鸣响个不停。
“水果棒冰,两元一根——”
吆喝声从隔壁巷子飘来,卷着一切乱七八糟的声音塞进楚黎耳朵里。
明微道长走了。
他解决不了这件事,才会走得这样匆忙。
或许是担心引火烧身,甚至没敢留个信给她。
视线轻微眩晕,楚黎晃了一下,扶住太清观大门,忍不住闭了闭眼。
“黎宝?你、你还好吧?好像有点中暑了,先去咖啡店坐一会。”辛桐扶住她,“市里还有好多大师,我陪你找!”
辛桐拽着怔怔出神的楚黎进了开在巷子里的清幽咖啡店。
店面不大,客人稀少。
店员端了两杯少冰的无咖饮品上桌,楚黎喝了几口,眩晕感才慢慢消退。
“好点了吗?”辛桐摸摸她的手,又摸了摸额头。
“桐桐,你和霍修私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