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泛白,用力掐紧。
皇帝脸涨紫,齿缝挤出气音,眼中尽是扭曲的快意:“朕...绝不...告诉你...有本事杀了朕...”
砰——
谢临渊突然松手,皇帝如碎瓷般摔在满地狼藉中。
谢临渊大步离去。
皇帝狼狈地趴在殿内金砖上,嘴皮被重重磕破,鲜血渗出来。皇帝蜷缩成一团,喉间溢出的笑声嘶哑癫狂,在空荡的殿宇中回荡。
宫人们瑟缩在廊柱后,无人敢近前。
春日天气还未转暖,殿内地砖冰凉刺骨,皇帝浑浑噩噩地躺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素色裙裾掠过门槛,一个穿着素雅的女子慌慌张张走进殿内,将瘫在地上的皇帝扶回软榻。
皇帝迷糊中睁开眼,眼前那女子正端着一碗热汤,关切地说:“皇上,您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皇帝斜眼睨着眼前的女子:“你是?”
女子恭敬道:“妾身霜贵人...担忧皇上龙体,特来探望。这是妾身亲手熬的暖身汤,皇上尝尝吧,切莫伤了身子。”
皇帝勉强想起来,眼前女子他曾召寝的妃嫔秋霜。
秋霜相貌清秀,身体素质不错,被他恶狠狠折腾了几次居然也没死。只是后来皇帝对她失去了兴趣,再没召她侍寝。
皇帝拇指摩挲她下巴:“啧,倒是有趣。”
秋霜温顺地捧着热汤,美眸望着皇帝,眼里满是爱慕和关怀。
...
夜幕低垂,坤宁宫灯火通明,掉落的雨丝被烛光照成细密的线。
皇后心绪不宁。
自从谢临渊平安归来,皇后的娘家上官家族又被狠狠削掉几处重要的势力。
谢临渊并不急着将上官家连根拔起,他一点点剥掉上官家的权势,谢临渊的报复如钝刀割肉,缓慢却精准。
皇后知道,这是谢临渊的报复,报复当年上官家对谢临渊父母的屠杀。
皇后端坐在牡丹纹妆奁前,望着铜镜里日渐衰老疲惫的容颜,喃喃道:“春兰,你可知道。他活着,本宫高兴。他死了,本宫也高兴。”
春兰深深低着头:“娘娘,您是皇后。”
皇后嗤笑,眼神恍惚:“是啊...本宫是皇后,若是当年没和谢临渊退婚,摄政王府的正院主母该是本宫,还轮得到她江初月?”
春兰不敢吱声。
屋外传来风拍打窗棂的声音,夜里雨水连绵,皇后如梦初醒,看向窗外洒落雨水:“今晚皇上召谁侍寝?”
春兰回答:“霜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