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指尖一颤,她问宝珠:“这事还有谁知道?”
宝珠道:“百姓多,人多口杂,消息已经传回京城,怕是很快满京皆知了。”
江初月沉下脸。
旁边的赵清欢猛地站起身:“宫里肯定也得到消息了。摄政王生死未卜,京城群龙无首,大乱将起。”
江初月转过身,眼底似古井无波:“你先回去,尽快离开京城。”
赵清欢也没推诿和客套,她点了点头:“那你保护好自己。”
赵清欢迅速离开。
江初月回到主屋,打开床边的小匣子。兵符静静躺在杏黄绸缎上,不过寸余大小,这是谢临渊离开前留给她的护身符。
江初月倏地收拢五指,心潮起伏。
...
天空乌云密布,春日来雨水不断,皇宫笼罩在朦胧的雨雾里。
正德殿内,皇帝正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手执毛笔,试图将心仪美人的容貌画出来。
可皇帝不善画技。
无论怎么画,都画不出那绝美女子的神韵风采。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掌印太监张宝踉跄扑入,扑通跪在地上:“皇上!皇上!东黄山挖出摄政王坐骑的尸体,还有蟒袍残片!”
皇帝手里的毛笔一歪,画卷上刚绘出的女子面容沾了墨迹。
他缓缓抬眸,眼底泛起病态的亮光:“当真?”
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一场美梦。
张宝连连点头:“当真!那日泥石流后,再无人见过摄政王,怕是他早已暴毙。摄政王妃一直在隐瞒消息,秘而不宣。”
正德殿陷入死寂,皇帝肩头开始抖动,笑声从喉间挤出,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
他随手将毛笔扔到一边:“召百官至奉天殿议事,好生筹谋谢临渊的葬礼。抗旨者,诛九族!即刻落钥封城!”
张宝:“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张宝正要退下,忽听皇帝阴恻恻道:“你再去摄政王府,将王妃请到后宫小住。”
皇帝猩红舌头舔舐唇角,露出嗜血又残酷的笑容,谢临渊的女人,姿色似乎也挺不错。
得让这女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张宝心领神会,恭恭敬敬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将王妃洗得干干净净,送到龙榻由皇上享用。”
张宝领旨离去。
正德殿内,皇帝的笑声响彻寰宇,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癫。
这些年被压制的屈辱、恐惧,此刻全化作滔天快意。皇帝欣喜若狂:“苍天有眼!谢临渊你终究败给了天命!”
...
...
春雨淅淅沥沥似乎没有尽头,宫里的太监和侍卫骑马穿过闹市,惊得街边小贩仓惶收摊。
马蹄踩过水洼,泥水飞溅。车马浩浩荡荡来到摄政王府门口,如乌云笼罩。
太监张宝撑着华盖雨伞,靛蓝云纹缎的袍角被小太监小心捧起,生怕沾上半点雨星。
张宝慢悠悠道:“皇上有旨,请摄政王妃江氏入宫小住。”
王府门口,数名铁骑护卫手握障刀,障刀出鞘三寸,冷冷对峙。
谢管事站在滴水檐下,冷道:“张公公见谅,王妃染了风寒,需在府中静养。”
张宝嗤笑:“宫里有御医,可为王妃治病。况且,皇上是真龙天子,阳气充足,自可为王妃治病。”
谢管事面色骤沉,袖中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小太监搬来一张太师椅,张宝施施然落座:“皇命如天,总不好让皇上久等。给王妃一炷香的时间,若是香尽门不开,咱家只好亲自进去请王妃了。”
兽首香炉端上。
一炷香稳稳插在香炉里。
雨水细细密密,顺着屋瓦边沿滚落。
王府内,江初月问宝珠:“兄长那边可有消息?”
宝珠飞快回答:“萧将军已经带着玄武军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