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数日前抵达梁城,点兵布阵,分拨五万兵马交予镇南侯。镇南侯率军南下之后,谢临渊便留在梁城处理军务。
可他在梁城逗留的时间太长了,很多军报没处理,渐渐地,此事引起上官家和皇家的注意。
坤宁宫。
皇后收到梁城传来的线报,暗暗蹙眉:“张岳说摄政王在县衙理政,竟无一人亲眼见过他。”
宫女春兰也沉思:“皇后娘娘,此事颇古怪。摄政王连着数日不曾露面,莫非他遭遇不测?”
想要杀谢临渊的人不计其数。
也许他遭到刺杀,也许他身染重病。
皇后问:“萧家的玄武军那边,可有异动?”
宫女摇头:“玄武军照常操练,今晨还押送了十车粮草去梁城。王府那边,王妃昨日刚与礼部尚书夫人饮茶赏花,并无异样。”
皇后忽然轻笑出声,吩咐春兰:“传本宫懿旨,说宫里的芍药花开了,邀王妃进宫赏花。”
摄政王情况如何,还得从江初月这边探探虚实。
春兰:“是,奴婢这就去传旨。”
——
谢临渊失踪,江初月心里担忧,却不敢偷偷跑出城去寻找他。
她深知,只要自己踏出京城半步,必会惊动宫中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届时谢临渊失踪的消息便再也瞒不住了。
江初月只能煎熬地等着。
一日,两日,三日...度日如年。
庆国的顶梁柱摄政王失踪,真相已经渐渐遮掩不住。王府管事说,最近王府外忽然冒出三三两两的卖货小摊贩,似叫卖杂货,实则频频窥探府内动静。
谢临渊失踪的第六日。
宝珠进屋,向正在看京城布防图的江初月禀报:“王妃!宫里皇后传懿旨,请您进宫赏花。”
江初月放下布防图。
她知道,这是皇后在试探。
若执意推辞,反倒惹人生疑。
江初月思索片刻,吩咐宝珠:“调三十名王爷的铁骑,守在宫门口。”
宝珠:“好嘞。”
江初月梳妆打扮,并没有穿王妃朝服,只着了件寻常的绯色牡丹罗裙。午后,江初月乘坐王府马车前往皇宫。
宫门外,三十名铁骑肃立如松,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玄影朝江初月走来,两人心照不宣交换了个眼神。
玄影故意提高声量:“末将奉王爷之命,特率铁骑护卫王妃入宫!”
江初月微微颔首:“至多两个时辰,我便出宫。”
玄影抱拳:“是。”
江初月广袖轻拂,步履从容地踏入宫门。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破绽,不能被皇后套出话。
一路畅通无阻,抵达皇后居住的坤宁宫。皇后亲自在宫殿阶前迎接,笑意盈盈:“许久不见王妃,甚至想念。新进的雨前龙井,正好与王妃共品。”
江初月面不改色:“娘娘盛情,却之不恭。”
两人面上虚与委蛇一番,双双走进坤宁宫内。皇后宫里早已经没有芍药花株,院子里只有盛开的桃花以及繁茂生长的粉色兰花。
两人在廊下坐着。
宫女端来今年的春茶,江初月并没有碰。皇后扬眉,打趣道:“王妃还真是谨慎,本宫的茶可没毒。”
江初月唇角微勾:“王爷不许我喝外头的茶水,他说外面的茶水不干净。”
皇后眯起眼:“摄政王还真是体贴王妃。”
顿了顿,皇后话锋一转:“摄政王在梁城处理军务,朝中政务堆积如山,也不知他何时归京。”
说这话时,皇后一直盯着江初月的眼睛。
江初月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不见丝毫的慌张,反而有几分恼意。
江初月轻哼,活像个吃味的小妇人:“谁知道他几时回来?保不齐是遇上什么梁城美人,舍不得回京了。我前日写信给王爷,督促他早点回京,他说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