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事不禁大笑起来,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福康安,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福康安问了一个极为幼稚的问题。
他这副态度,让一旁的巴图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心中异常不满。
巴图心想,自家主子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一个区区商人管事能如此无礼对待的?
只是,他虽愤怒不已,但还尚存一丝理智。
如今身处异地,并非在大清的地盘,更不是在自家府邸,若是贸然暴露身份,还不知会招来怎样的麻烦。
巴图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冷笑道“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同。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管事却丝毫没有被巴图的态度吓住,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神色间满是骄傲与自豪,说道“教主与他们,自然有着天壤之别。”
“我且问你们,皇帝缴纳过多少税?”
“皇族又交过多少税?”
“那些权贵呢,他们可曾为国家贡献过一分一毫的税款?”
管事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充满了质问。
巴图眉头紧皱,满脸不屑地回道“荒谬至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皆为天子所有,天子何须缴税?”
“皇族乃太祖血脉,身为天潢贵胄,享受无上尊荣,又岂有缴税之理?”
“贵族享有免税特权,这是世袭罔替的恩赐,有何不妥?”
巴图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些都是天经地义之事。
管事听了巴图的话,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对巴图的愚昧无知感到无奈。
这般顽固不化的蠢货,简直就是天生的奴才命,无可救药。
管事平复了一下心情,淡然说道“他们不曾缴纳赋税,却还要天下百姓奉养。”
“而我圣教教主,需依照法律缴税。”
“不仅教主从政府领取的俸禄要纳税,其名下的产业盈利,同样要按照规定缴纳税款。”
“若你依旧觉得教主与皇帝、权贵并无不同,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管事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在寒风中传递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巴图听闻,顿时双唇微张,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教主也要缴税?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在他的观念里,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本就应该享受一切特权,无需承担任何义务。
此乃天理。
福康安也不禁心头一震,眼睑微微垂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他瞬间意识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性。
若教主真如管事所言,以身作则,依法纳税,那这圣教的情况,可就问题大了。
这意味着,圣教在财政制度上,或许远比大清更加公平、合理,也更加健康。
而一个国家的财政状况,往往决定了其兴衰存亡。
福康安熟读历史,深知古往今来,许多国家的覆灭,皆源于财政的崩溃。
财政一旦崩坏,国家便如大厦将倾,岌岌可危。
福康安定了定神,拱手向管事说道“让兄台见笑了,我这朋友对圣教的情况不甚了解,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福康安的语气诚恳,态度谦逊,与之前的质疑和傲慢判若两人。
他深知,此时唯有放低姿态,才能从管事口中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管事见福康安服软,微微颔首,神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无碍。外地人初来乍到,不了解教主的伟大之处,这也并非稀罕之事。”
“咱们这地方,时常有从清国、其他草原部落过来的外乡人。”
“他们初次听闻教主的事迹,大多与你们一般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