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
他想要妻儿活着。
事到如今,若是他这会死了,不知道肃王会不会一念之仁放了他妻儿。
这样想着,他就将脑袋朝着刀刃撞去。
“你就这么想死?”穆云戟一把将他给拽了回来。
没死成。
娄野垂丧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穆云戟将一个香囊放在他手边,“娄野,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妻儿过得如何,是死是活?”
想,当然想。
娄野目光落在香囊上,眼眸微怔。
他捡起香囊,盯着穆云戟,“你是谁?你为何会有我儿子的香囊?”
这是妻子给儿子绣的,香囊上的一针一线都是出自妻子之手,里边装的是护身符。
儿子从不离身。
他连忙打开香囊……
护身符还在。
只是,还多了一张纸条。
上边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活下去。
这……是儿子的字迹。
妻子不通文墨,只儿子识得几个字,但还没到写信的程度。
从前每次收到的书信,都是找人代笔的,但每次都会夹着妻子的信物。
为何儿子的亲笔书信会出现在这里?
娄野有些激动,抓住穆云戟的衣摆,“你把我儿怎么了?”
“你儿子现在在我府中……”
穆云戟又从袖袋里掏出一根银簪递给他,“你夫人去年开春就死了,我见到你儿子时,他在与乞丐抢食,这些信物是他托我交给你的。”
“不可能,我上个月还收到我家娘子的来信,怎么可能死了?”
陆青瑶看着他手里的字条,问道:“你确定那信是你娘子亲笔所书?”
这话倒是提醒娄野了。
怎么可能是娘子亲笔所书,她认不得字……
那信,是可以伪造的。
娄野虽已认清了现实,但仍是不愿相信,“我如何信你们?”
穆云戟拿出腰牌,“我乃申国公穆云戟,奉陛下之命前来追查军饷盗窃案。”
他原是不想那么多废话的,可此人是军饷案至关重要的人证。
他的供述关系着陆将军是否能够翻案。
得让他信任自己才成。
娄野相信他是申国公,却不愿接受妻子已死的事实。
“我想知道我娘子是怎么死的?想知道她们母子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他死死咬着唇,唇角微微渗出了些血迹,声音有些嘶哑。
陆云戟幽幽道:“肃王将他们母子接到京城后,安置在京郊的一处田庄,便没再过问,一开始田庄管事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时间一久,那管事见上边并不在意他俩的死活,便没再当回事,开始肆意欺辱他们,你夫人不堪受辱,带着儿子出逃了,为了助你儿子逃跑,她又被捉了回去,被人活活打死……”
“够了,不要再说了。”娄野疯了似的蜷曲在地上抱头痛哭,身体颤抖。
他没想到自己在江州为肃王出生入死,那混球竟纵容手下欺辱他妻儿。
害他娘子致死。
可恶。
该死……实在是该死!
他不能让娘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穆云戟以为他不肯信又继续说道:“你儿为了躲避那群人,便混在了乞丐当中,直到我和颜大人接手了这案子,才找到了他,他如今就在我府中,等着你回去。”
沉默半晌,娄野忽的开口道:“我信,我信你们。”
穆云戟他不了解,但颜焕他还是信的,这人在大理寺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如今,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况且,现在也只有他二人不畏惧肃王,能庇护得了儿子。
他得为儿子谋条生路。
他跪趴到穆云戟和颜焕跟前,“大人,只要你们能护我儿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