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在风沙中摇曳的枯瘦胡杨,声音带着一种卸下千斤重担后的沙哑,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娘的......差点没收住手。婆娘说得对,这刀......还是太沉了点,要不是她让我来帮你,你小子被人打个半死我都不会管的。”他自嘲地咧了咧嘴,脸上的刀疤扯动,“走吧,崔小子。这鬼风沙嚎得人心烦,先回我那破窝,让老和尚定定神。秃鹫那杂碎的脑袋......”他瞥了一眼依旧高举着铜钱和金银,眼神执拗如狼崽的铁生,“你就自己看着办了。”
崔钰的目光扫过铁生手中高举着的金银细软,指尖摩挲着掌中那柄冰冷狭长,还残留着寒隼最后一丝死寂刀意的快刀。青金双瞳深处,烛龙真灵的虚影与冰魄之力缓缓交融,归于沉寂。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应了老赵的安排。
凉州的账,终究要算。但今夜的血,已经流得够多。现世现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寒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