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雨果副主教目光死死盯着那双空空如也的左手,就像撞见了鬼。一时间,耳边的掌声变得遥远又模糊,无法冲淡他内心的困惑。少年也没有管雨果副主教的错愕,只是笑着,自然双手合拢,像是藏了什么大宝藏一样,朝着老先生一点头,示意老先生掌心摊开。一枚硬币便静静地从少年的掌心中滑落,回到了雨果的手里。
“赢了。”
少年说了这句话,然后凑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补了一句说道,“我家大人说,您赢了这局,就不要继续赌了。再赌肯定又会输。回去吧,别让人担心你了。”
少年说完之后,又轻快地从拿回自己的芒果,朝着占卜师说道:“我下次有钱肯定要来跟你赌一局的。”
占卜师从少年眼里的光芒中,察觉不属于小孩才会有的锋芒。他突然开始怀疑,或许自己才是落入圈套的人。正当他迟疑之际,另一边的基甸执事已经兴冲冲地冲到桌子边上,眉开眼笑地要开始帮雨果副主教收钱。雨果副主教并没有在意自己到底赢了多少钱,而是盯着人的方向发怔一一少年一头钻进人群,同他一块转身离开的还有一名黑发青年。他就像是猫似的靠近青年身边,语气带着撒娇:“我的头发好像乱了。”黑发青年低头看了他一眼,抬手帮他顺了顺额前的碎发,动作干脆而熟练,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份粘人。
雨果副主教并没有看清青年的五官,只是在青年组转身的那一刻,瞥见了青年颈间一闪而过的十字架。
就是那一瞬,他像是被一道光击中。
一种等待已久的直觉猛地攥住他的心--告诉他自己,他绝对不能错过那个人。
他几乎是把自己撞进了人群里,抓住那一点影子冲了过去。雨果副主教从他学生年代结束后,就没有这么失态地跑过了。没有跑出几步路,他就觉得自己胸腔都像是炸裂一样剧烈震动着,他的喉咙又干又痛,心脏就像是要从食管里面呕出去一样。他的四肢就像是灌满了铅一样,越来越重,越来越酸,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与坍塌边缘搏斗。可是,他还是不得不奋力跑起来。
他怕自己会错失这么一次机会,就再也抓不住那点从天而降的救赎了。幸好,两个人并没有就像是故事里面的神明,直接就彻底消失,让人再也找不到踪影。他们只是走在人群僻静的街道处,像是刻意留下一道痕迹,让他追随。
“年轻人!”
雨果副主教嘶声喊住对方。
那声音在空寂的巷道里回荡,粗哑而急切,像是胸腔已经被撕裂了。那人和孩子听到声响,同时转过身。而转身的一瞬间,巷道尽头微光浮动,天空的云层聚合,遮蔽了他们的侧影。那是一片黑暗,仿佛会带走光芒的黑暗。
不行!
雨果老先生忽然感到了心悸,不知道为何,眼眶瞬间潮湿,喉间发紧,就像是自己是等了许久的罪人,终于在忏悔席上也有了自己的席位。老人缓缓举起手,指向灰蒙的夜空,声音如雷,却又隐隐藏着颤抖:“年轻人,请你回答我!”
“神说,当神在我们身边,世界就会如白昼亮起。可如今一一”他环顾四周,街灯昏黄,人影稀落,沉寂如死。“长夜漫漫,黑夜如笼,密不透光。这等深夜之中,神明如何与我们同在?如何照亮我们?我们,又如何等得到有光的黑夜?我们……又如何能不同黑夜一起沉沦?”
年轻人的身影静立在夜色中,风掀起他的一角。他转过身,那一刻流风静止,只有他的声音清晰有力地传了过来:“临近午夜,你是否依旧看得见我?而你是否依旧能看得到你自己的双手?”“看得见又如何?"雨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发哑,“如果看不到的话,我又怎么能找得到你,跟你说话?”
年轻人望着他,语气低柔儿沉稳:“如您所说,长夜漫漫,黑夜如笼。可若真没有光,您又怎么看得到我?您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