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陛下是记错了吧,臣妾那会……是不慎,这不是看你生气,这才没有底气走得急嘛。”
“是么。”
玉真指尖放在唇边,笑得僵硬。
裴浔这是在秋后算账呢。
玉真撇撇嘴:“陛下不仅好记性,还有一个好气性,都过了多久的事,还来找臣妾算账。”
“贵妃想多了。”裴浔掩饰尴尬,“朕喜欢猫,那只白猫特别,才会多留意几分。”
玉真:“许是其他地方跑来的猫儿,陛下不妨在六局这些地方找找。”
裴浔点头:“嗯。”
他只想到玉真身上 ,毕竟夜晚是抱着猫睡觉,白日变成了贵妃,他再怎么聪明绝顶,先是瞧见这个人,主意识就只剩下这个人,倒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得打算了。
裴浔换了一个姿势,斜靠在宝座上,刚沐浴结束,发丝还淌着水,玄色袍子将自个掩得严严实实。
玉真来去自如:“臣妾困了,先安寝了。”
裴浔:“……”
他瞧了眼桌上的沙漏,时间尚早,还未到他温书的时候。
“宫规抄完了?”
“不是不计较了吗?”
“你骂朕的事,有损朕的威严不得作废。”
玉真鼓着腮帮子,合着是裴浔原谅了冤枉她的事。
太不地道了,好处都给他占了。
玉真:“本宫困了,你自便。”
裴浔手中捏着书,额头青筋暴起,贵妃简直太放肆了!
夜凉如水,窗扉半开,明月悬于红墙之上,裴浔放下书,进了寝殿。
一只蜡烛燃着光照清脚下的路,重重帘帐下,少女酣睡明黄锦被中,裴浔挑开半边帘帐,被气笑了。
少女睡在正中,将自个埋在锦被里头,留下毛茸茸的脑袋,霸占了一床被子,甚至连床都没裴浔留下。
卜安送来新的被褥,悄悄退了下去。
裴浔不好和睡着的人计较,忍着气,在床尾找到自己的软枕,摆在外边,和衣而睡。
……
裴浔从来没发现夜是这般的长,从前闭上眼一睡,再起来时就是神清气爽,现在辗转反侧,少女呼吸轻而带着甜腻的香味。
是她身上的味道,发丝的茉莉香气更浓了,要盖过橙花的气味。
裴浔脑袋发胀,唯一点亮的烛火在刚刚熄灭,这会儿寝殿一片漆黑,唯有彼此的呼吸声。
贵妃是个祸害。
裴浔掀开被子,他视力好,缓和了一会,接着微弱的光摩挲到寝殿外。
仪元正殿点了蜡烛,裴浔走到窗户边,一名内侍在殿外的角落守夜,他倒了一杯茶水下肚,燥热驱散,豁然开朗。
夜色融融,裴浔蹑手蹑脚举着一支蜡烛到窗边,借着朦胧月色和烛火的光,看着书上字。
玉真醒来时,榻边一片冰凉,只留有一条锦被和软枕。
绿沈和青羽进来为她洗漱,喜笑颜开:“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成为陛下的第一位女子。”
玉真不解,这有何好喜的。
她和裴浔什么也没做,若是说睡一觉就成了第一位女子,那上次……
玉真红了耳根,撇过头,咳咳,这太羞耻了,上次裴浔可是赤.身.裸.体。
“替本宫梳妆。”玉真火急火燎,她现在只想快些离开这儿。
绿沈手艺好,替玉真梳了个牡丹头,意思明显不过,她出身在一众宫女前最为拔萃顶尖,母亲是太后身边贴身女官,太上皇亲封的三品淑人,靠得并非丈夫子嗣,而是自己的本事。
绿沈目标是皇后身边的宫令女官,此刻玉真承宠,只待母凭子贵登顶凤位。
玉真当然不晓得她脑袋里想得什么。
她只知道,裴浔似夏日的天气,前一日还是风和日丽,后一日暴雨倾盆,没有预兆。
自从上次留宿,裴浔又是一个七日未见她,不过好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