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往茶盏里看去,更是哭笑不得,“你这是喝茱萸茶呢?加一颗就行了,撒上四五粒,原本的茶味都改了。”
炙茶里头一般会加上一钱姜盐并一粒茱萸,可赵珩这一杯里,少说有三钱的盐和五颗茱萸。
尤绍明将那茶盏放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后,走到墙边打开了一处竹帘。下一刻,便有声音从竹帘后的孔洞内传来。一一“阿昭,听说许辞容许大人前几日升了中书舍人。他如今可是成了香饽饽,连我母亲都在打听许大人的消息呢。”赵珩瞬间不由自主地起身凑近了些。
他还不忘瞪了尤绍明一眼,低声道:“房间里怎么还有这东西?”尤绍明一脸无辜,同样用气声解释道:“谁知道,上回来的时候陆东明告诉我的。”
赵珩刚想回话,就听见那头传来了晏昭的声音一一“怎么,你莫不是也.……
随后,便是几声嬉笑。
“别打趣了,我可没那个意思。依我看呐,许大人分明是心悦你。”听见这话,赵珩立刻凌厉了眼神,他拧头望向尤绍明问道:“许辞容是谁?”
尤绍明眯了眯眼,猜测着:“额……中书舍人?”“废话。“赵珩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来继续听。……谁说的,他有心上人。”
“可惜,许大人不论容色还是才名都是第一流的呢。”这头,赵珩暗自咬了咬牙。
这又是哪个狐媚子?
尤绍明抬手放下竹帘,拍了拍他的肩道:"听一两句够了,还真要做那“梁上君子?”
赵珩走到桌旁,拿起茶盏闷了一口,随后脸上五官都皱到了一处。…又凉又咸又涩。
而隔壁厢房中,那少女正坐在窗边慢慢嚼着茶点,漫不经心道:“流……也没有那么夸张吧,你先前还说钰世子才是一流容色。”姚瑜浅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也是我高攀不上的。”
“怎么了?"听见这话,晏昭觉察出了些许不对劲来。对面人低头抿了一口热茶,水汽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面容。“母亲近日已经在替我相看人家了。”
短短一句话,却叫听者心内一震。
“为何……“晏昭放下手中的茶点,怔怔问了一句,“如此之快?”姚瑜低垂着眸子,闷闷地说道:“说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这次又没能选上内教坊,想必他们终究觉得早日许个人家为好。”一时间,房内的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后,晏昭抬头看着她开口问道:“那你呢,你……想要相看吗?”“我纵然不愿又有何用?“姚瑜苦笑一声,转头看向了窗外,“下次选拔,便是三年后了,三年后我又是何年岁?若是再不成,那便真的无路可走了。”她眉眼沉沉,握在茶盏上的手指微颤。
晏昭只觉得自己喉头像是哽住了似的,连出声都变得困难起来。“阿琦,“她声音干涩地开口道,“人似宝剑,出鞘未时,若藏锋于此,岂不可惜?”
姚珀看着她,面上犹疑不定。
“可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前路究竞何种模样。若是坚持到底,却依旧一事无成,岂不是更…”
少女的神情慢慢黯淡下去,虽坐在暖融融的日光中,却像是快要枯萎的花。晏昭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慢慢握紧,同时认真道:“阿琦,倘放手一试,尚且有前路可走,但若真的草草定亲,便再无为官的可能了。更何况如今正是陛下有意栽培之时,万不可错失良机。”
紧接着,她又问起了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对了,五日后南珠郡主的簪花宴你收到帖子没?”
“簪花宴?"姚琦点了点头道,“我听母亲提起过。”晏昭唇角微翘,低声道:“若信我,不出十日,便能解你眼下之困。”“你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姚瑜终于也露出了点笑容来,“就是不知晏大人有何良计妙策?”
她招了招手,示意姚珀附耳过来。
“那日宴上定会……你只要……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