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了两句,无其余纠葛。更夫李五:当天三更,曾见一男子在巷内徘徊,身高七尺,左足微跛。」一一线索如此之少,怪不得这么久都没个结果。看到这里,晏昭暗暗抿起了唇。
之所以她会知道这个案子,正是因为沈净秋与她提过。当时他正任大理寺评事,这是他的上官一一大理寺丞盛华治手下的一桩案子。那段时间他时常提起,也给童玉君看过林氏的画像。所以晏昭在见到那人的第一眼时就觉出了几分眼熟。一一何絮来的那丫鬟容月,分明与林氏有八分相像。想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
可惜叫人跑了。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容月不过是一条放下去的饵罢了,大鱼还在后头。
晏昭定了定神,刚想继续往下翻看,喉头却突然一痒。她不由得轻轻咳了两声。
只是下一刻,书页上便洒落了几滴殷红的血,那血珠慢慢泅开,渗入了泛黄纸页中。
反应过来的晏昭立刻捂住嘴,不由得陷入了慌乱之中。怎么又……
噬心的疼渐渐涌上,她痛哼一声,手中的卷册落地,身子颤抖着倒在了一旁。
是蛊。
一一姜辞水……
唔!
少女蜷着身子不停轻颤着,连面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处。她像是泄愤般抽出短匕狠狠劈在了地上,双目死死盯着刀尖,眼中进出了凌厉而带着恨意的光它你给我等着,姓姜的……
呃……
从钟秉文给的药瓶里取出一丸服下后,痛感稍微减弱了些,晏昭勉强从地上站起,把自己移到了旁边的椅子里。
她合眼后仰,两只手紧紧交叠在一起,强忍着心口处连绵不断的尖锐痛感。许是很久,许是片刻,等那痛感逐渐消退,她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行,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去找姜辞水。晏昭打定主意,便想立刻去做,只是才站起来没走几步,却脚下一软又跌坐在了地上。
…算了,今日还是先歇会儿吧。
她拾起地上的卷册,放回了原处--虽然很想把这本卷册带回去细看,但善平司内的薄书卷册都属官家所有,非有契文不可带离。她一手扶着墙壁,慢慢朝门口挪去。
只是等晏昭好不容易出了门,这才想起文卷房位处后院,想要回红案组,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
简单的几下思量后,双腿酸软无比的她立刻转身朝着后门走去了。一一直接回府歇息。
好在晏昭今日是乘马车而不是独自骑马前来的,费了半天的劲走出了善平司的门后,她就直奔马车的方向而去了。
“李伯!”
晏昭一手贴在腿边以做支撑,慢悠悠朝前走着,口里高唤起了车夫。正躲在一旁阴凉处打盹的李伯听见声音立刻走了过来,见她这副模样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
“小、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他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又猛地缩回,只能一步步陪着晏昭往车的方向挪去。
晏昭摆了摆手道:“无事,下午查案的时候扭伤了脚,想着就索性回去歇着罢。”
“是是是,"李伯在一旁附和道,“受了伤可不得好好歇息,您赶紧上车,我保管将您稳稳当当送回府。”
正说着话间,他们二人也走到了马车旁,晏昭深吸一口气,忍着不适上了车。
“小姐,您坐好,这便出发了。”
外头李伯一声高喝,随后鞭声响起,马车逐渐动了起来。在平稳的车厢内,她也终于放松下来,合眼倚在靠垫上,慢慢平缓了呼吸。而另一头,襄亲王府的水榭中,殷长钰正不耐烦地接待着一位不速之客。“看来钰世子不怎么欢迎我啊?"红袍青年唇角含笑,抬手给对面人倒了一杯茶。
殷长钰懒懒地抬起眸子斜睨了他一眼,随后嗤笑道:“你姜辞水倒的茶,我可不敢喝。”
闻言,红袍青年却也不恼,只是仰头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动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