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直到后背狠狠撞在了窗户的边沿。这还没完,盛怒之下的赵珩犹似吊睛猛虎,他大步上前,扯住殷长钰那云缎山水纹流云仙袍的衣领便朝地上一摔,随后揪着对方就是猛砸。只是这第一下便落了空,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地上,木质的地板瞬间破开一个口子。木屑飞溅,有一片直直朝着他的右眼射来,赵珩本能地闭上了眼一-下一刻,左胸口又是一痛。
殷长钰抓住机会,立刻扭转了局势,一掌将赵珩推翻在地,随后照着对方的腰就是一脚飞踢。
一一宫宴过后他便觉后腰疼痛难忍,第二日才发现后头已经生出了一大片青紫之色,定是这贱人趁自己虚弱暗下毒手。如今报复回来,也算畅快。
然而还没等他畅快够,就被人扯住脚踝,一同重重摔落在了地上。赵珩作为堂堂武将,自然不可能在这方面认了输,他扭身上前又是一拳一一终于让他打在了殷长钰的面门之上。早就看这张脸不顺眼了,明明是个狐媚性子,偏偏装得清冷纯善,玉君定是被他这张脸给迷惑了。
反应过来的殷长钰不可置信地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瞬间大怒。“贱人尔敢!”
但是还没等他再次发作,门外就传来了声音。一一“世子?您没事吧?”
一一“将军,怎么了?”
房中人动作一顿,这掉面子的丑事即将公布于人前的紧迫感总算让他们冷静了一些,两人强压着怒意分开,站起了身子开始整理仪容。殷长钰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他以手掩面,背对赵珩,眸子里的刻毒黑汁像是下一刻便要淌出来。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杀了他,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赵珩,你给我等着……而此刻正被他恨着的人则是伸手摸了一把有些隐隐作痛的眼皮一一指尖上隐见一点血色。
大概是方才那木屑划破的。
赵珩皱了皱了眉。
这到底是在脸上,若是留下疤、破了相该怎么办?曾被人捅了个对穿都没皱一下眉的赵将军如今也发起愁来了。门外的问声再起,赵珩直接走过去打开了门。“将、将军?“亲兵见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走,回去了。”他沉声道,随后大步离开了这里。而一旁的桑青则是急忙走进了房间。
他赶忙走到自家世子旁边,小心翼翼问道:“世子,咱们是……白袍青年慢慢放下宽袖,脸侧隐约可见红意。“这这这…“桑青大惊失色,话都说不出了。“闭嘴。“殷长钰脸色阴沉,狠狠瞪了他一眼,“今日之事谁也不准说,你立刻去宫里叫钟秉文过来。”
“是、是是。“桑青点头如捣蒜,小步退着离开了。而另一头,晏昭自将那香牌交给赵珩后,就一身轻松,感觉丢掉了一块烫手山芋,心情是说不出的舒畅。
直到尤婵告诉她,赵珩下午要来教她骑射时,这舒畅方才终结。“教谁?“晏昭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泥(你)呀,"尤婵一边往嘴里塞着小甜糕一边说道,“道瓜咕嗦和泥约奥的。”
好不容易把这一口咽下,她生怕晏昭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赵大哥说和你约好的。”
晏昭回想半天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和赵珩有了这个约定。然而此时此刻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哦,确实。”于是,这日下午,晏昭换了一身胡袍,满心忐忑地来到了骑射场。草场中央,那少年将军驭马飞驰,玄衣掠疾影,走马过草川。他回身望来,乱发自颊边飘散,剑眉下一点眸似寒星,三分含情,七分英秀。二人远远对视上目光。
晏昭立于原地,袭来的凉风将她额发吹起,连着那衣摆与脚边的草叶也顺着风的方向微微偏移。
四周像是瞬间陷入了短暂静谧之中。
赵珩怔怔地看着,任由马儿慢悠悠地朝着她走去。等到了跟前,晏昭微微歪了下头,仰面浅笑了一下。“赵将军。”
他喉头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