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盯着“罪魁祸首”说道。
晏昭实在是没忍住,偏过头去又低笑了几声,待终于平复下来后,这才开口:“不放过我?你要怎么做?告诉小舅说我在习艺馆不学无术跟六品官家的女儿一起玩吗?估计他是不会满意这个消息的。”
晏昭走到一旁,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了几本书册。
看见她的动作,何絮来一下子紧张地站了起来,差点把那椅子碰倒了。
“喏,”晏昭拿着那几本江湖演义在她面前晃了晃,“该求原谅的,应该是你吧。落在我手上的把柄,可太多了。”
何絮来明显被惊住了。
她两眼一闭,向后瘫坐在座椅中,似是觉得人生无望。
晏昭将那几本书放回了原处,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时候感觉她像是山林里跑出来的精怪。
每天除了吃草睡觉旁的一概不知的那种。
她叹了一口气,过去拍了拍何絮来的肩膀。
“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你身上没有我可得利的地方,所以我不会有害你之心。京中各色人等心思复杂,日后若能依我几句劝,说不准还能求个好结局。”
说到这个份上才算完,语毕,她推门离开了。
坐在外头的石阶上,晏昭平息了些怒气,想到了何絮来刚才提到的人。
卫事大臣长女,焦训之。
何絮来虽然有些愚笨,但也不是完全拎不清,卫事大臣在朝中算是中立一派,而且为两朝元老,威望深重。
她不了解焦训之,但感觉对方应当也不是赤子般人物,会单纯因为投缘而与何絮来交往。
只是晏昭也实在想不到何絮来身上有什么她需要图谋的东西。
她又叹了一口气。
回了晏府之后,这事情是一茬接着一茬,没有个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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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临近小考,课业几乎都停了,晏昭准备去书房看看书,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里面根本没位置了。
学舍里还有何絮来,她只能找了个僻静些的亭子坐在里面默背着文卷。
“哒——”
一枚石子咕噜咕噜滚到脚下,晏昭没在意,脚尖一挑,将其踢到旁边去了。
“哒——”
又是一枚。
她抬头看去,小径那头,隐约能瞧见一片衣角。
晏昭向来不是隐忍的性子,她起身大步朝着那儿走去。
那人像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等到了近前这才慌慌张张地转身欲走。
晏昭直接伸手扯住了她的后衣领。
“你!呃——”
她像是没想到在这贵女遍地的习艺馆中还有人行事如此粗鲁。
完全被前头衣领卡着脖子喊都喊不出来。
“做什么?”有些低沉凌厉的声音从她的脑后传来,是扯着自己后衣领的那人。
晏昭拎着衣领将人转了个圈。
——“你是……?”她皱着眉仔细辨认着。
有几分眼熟,但实在是想不起名字。
“家、家父通议大夫柳炳禄。”被卡着脖子的这位小姐艰难地报上了家门来。
“哦……”晏昭手上不松,只将眼神错开细细思索着,“柳瑜?”
她连忙点头。
“我家洗尘宴那会儿你也在吧,和盛白卢一起笑话我?”晏昭将目光重新投在了她的脸上,轻笑道。
柳瑜的神色瞬间变了样。
晏昭松开手,看了看她脚旁一地的石子,冷哼了一声道:“真是……拙劣无比,但凡你们中有一个脑子稍微好点的,都做不出这事来。”
柳瑜一边弯腰猛咳着,一边抬起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晏昭。
晏昭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冷嘲道:“看什么看,不仅你,盛白卢我也要收拾。”
丢下这句话,她大步朝外走去。
本来事情就繁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