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中避险吧。」陈观继续道。
苏拓闻言,也领命道:「是,掌门放心!」
「赵师弟,你率器峰弟子去往东方穿过天霞山脉,寻觅隐蔽之地。
李师弟,你率符峰弟子往南,进入十万大山前的荒野之中。」陈观又转身对二人道。
「是!掌门!」二人皆点头应声。
「我这里有一份近百人弟子名录,上面所记载的弟子脱离四位真修所率领的大部弟子,独身散入天下各处,明哲保身,不可暴露身份。」陈观拂袖一挥,一张巨大的光图展现在扶桑广场上空,看到自己名字的弟子都心中茫然。
「馀下的阵峰弟子丶祁峰弟子便跟着我与吕师弟丶王师弟坚守山门吧,为求一线生机。」陈观缓缓开口道:「毕竟天下将乱,是去留能活,还是坚守山门能活,谁也说不清楚。
我陈观执掌祁灵门近百馀年,扪心自问,上不负列代先祖,下对得起诸位门人。如今已是尽人事,听天命!
除去留守的弟子,散向四方的祁灵门人,无论是诸位长老,还是炼气弟子,你们此去,我只愿诸位能活下去!无论如何屈辱艰辛,只要能活!
如若三十载后,天下乱结,你们仍活,祁灵未灭,无论我陈观是否还在,祁灵门是谁执掌,皆永候尔等再归旧时故乡,再为祁灵门人!」
此言一出,不少年岁过百的弟子们已闻之红目,在这尔虞我诈的修仙界里,能真心待弟子门人至此的道统,山规公正,同门仍存良知,长者不以奴仆对之的门派传承,又能有几家?
在宗门生死存亡之时,即便众弟子往日对门中心存不满,可即将脱离生养教化他们大半生乃至一生的山门故地,无人不会留恋,无人不会珍惜。
士为知己者死,人为知恩者善。
一众弟子皆满怀不舍,心有伤情。
「好了,除去阵丶祁二峰弟子,诸位长老,诸位弟子,即刻启程!」陈观眼中已经浮现丝丝的血色,今日之祁灵是他耗尽半生心血方才有之的,一时不复存焉,他心中如何能不痛?
四位真修也知,大势之下,这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机会,他们齐齐出列,恭敬的向陈观道拜道:「拜别掌门!拜别祁灵!」
身后四千馀位弟子齐齐拜下,有垂泪着,有迷惘者,亦有镇定自如者,皆同声道:「拜别掌门!拜别祁灵。」
浩荡的声呼中,唯有陈观及其背后的两位真修,以及身下仍旧立得笔直的祁丶阵二峰弟子。
陈观轻轻的双手抬起,第一次没有了掌门威严,温声如长者道:「祁灵山永候诸君归时!去吧!」
白素问起身,脚步一踏,风雪凝云如舟,传音喝道:「灵峰弟子随我出山!」
苏拓双掌拍地而起,巨山隆起,恍若高楼,他喝道:「庶务峰弟子随我出山!」
赵旭庭伸手一托,流火如霞,落在身前,他悲声道:「器峰弟子随我出山。」
李瀚星拂袖一扬,身前昙花遍地开绽,幽光如夜,他叹道:「符峰弟子随我出山!」
一阵慌乱忙碌的行队中,四位真修带上众多弟子升空而起,在满怀不舍的看了眼这片连绵群山后,各向四方而去。
等到五批弟子皆离去后,诺大的扶桑广场上便只剩下了不到千人,一时显得冷清空旷许多。
陈观合拢上沉重的双目,场上冷寂无声,无人出言。
他再睁开眼时,已不复疲惫,从容道:「吕师弟,开启扶桑大阵!」
吕飞从他身后走出,拿起阵盘,顿时绽放出一道刺目光柱冲天而起,在数百丈的高空上凝聚阵纹,接引数百处阵基,衍生出如同星海般的阵法禁制,与高大的扶桑神木相合,罩住了整个祁灵山。
陈观这才出声道:「阵峰虽初立不过数十载,可每一位弟子都是得了师门无数灵资供养的。
至于祁峰,大半都是芸城王氏弟子,道在族在,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