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名,简直是本世纪的怪人。
她顺手改了备注,改成——新世纪老男人。
对面回:[你好。]
她趴着,小腿互相勾着晃悠,指尖在屏幕一点一点:[今天中午来吃饭吗,十二点,我让成姨做了双人份]
[期待jpg]
傅程铭眉头不自觉发紧。
她果真如唐永清说的那样,有些不着调,想一出是一出、今天大笑明天哭的女孩子。
他回:[好。]
对面依然是连发四个干饭jpg。
聊天以那个吃屎的表情包结束,画上不圆满句号。
当唐柏菲反应过来误触那个图时,已经晚了,屏幕上显示绝望的一句话:消息发出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
起床,拉开窗帘,踩着地板上一片片阳光,去洗手间洗漱,贴片补水面膜。
摘下后,唐柏菲对着镜子拍拍脸,看脸上浮着的那一层光泽,出了神。
人与人之间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得罪他,再主动求和,结果还误发一个恶俗表情。她不了解他,亦不知道他脾气如何,记不记仇,会不会当唐永清的面讲她坏话。
唐小姐抱着问题去找成姨。
见到人时,成姨在院子里掸柿树枝干上的雪。
院里,冬雪红柿,柿子挂上去像一群红灯笼,有些表皮还结着冰晶。
雪扫下去,柿子即刻向上弹,整棵树变得很轻盈。
成姨见她来,问:“怎么样,傅先生中午回来吗。”
唐柏菲点点头。
“那就好,诶,外面冷,快回去吧。”
成姨朝她摆手。
唐柏菲还站在原地不动,想着这几天和成姨越来越熟,便上前,直截了当问:“成姨,你觉得,傅程铭脾气好吗?”
对面掸雪的人一怔。
唐小姐即刻心虚,以笑作掩饰:“我随便问问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从我接管这座院子,傅先生回来的次数也不过十几次,每次见面都不会说太多。”成孀想,唐小姐搬来前,院里冷冷清清,傅程铭偶尔来,顶多说几句客套话,音调也是淡淡的,让人难以接近。
“不过我倒亲眼见过一回事儿,”成姨声音低了几度,环顾一圈,走近唐柏菲,“就在去年年底,听说是傅先生集团有个高层被查了,他那段日子回家都到了半夜。”
唐柏菲睁圆眼睛,等着后话。
成姨又说:“我送夜宵的时候,傅先生闲聊似的和我说了一句,说他正肃清高层内部呢,整天和那些老滑头斗法。我和你讲,华鸣是傅先生爸爸去世后他接管的,高层大部分都是老资格,比他大一辈儿。我当时瞧他的样子,看来那群人是不太好管,可能,一群老资格对他这样一个年轻的董事长不服气。”
“那,您知道他父亲怎么去世的吗?”
唐柏菲从唐永清口中了解过,她知道傅程铭父亲离世时正当年,却不知怎么驾鹤归西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傅先生很少提起。”
成姨讲起八卦,把柿子树抛诸脑后,拉着唐柏菲边走边说,“后来啊,忘了哪一天,一个男人半夜拉着门环扣门,那铁门声音可大了,然后在外面惨叫,求傅先生一定救救他。我去问他,要不要赶走,他说不用,还要开门去看。”
“我怕半夜出什么事儿,紧紧攥着手机,一有不对,马上报/警,”成姨说的绘声绘色,身临其境,“谁知道那个男人进来以后,扑腾一声跪在雪地里,就那么跪在傅先生面前了。”
唐柏菲问:“那男人是谁啊。”
“不晓得,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就听见嗓子都喊哑了,哭得那叫一个惨,嘴里说什么,求求您,送我出国,或者去日本,总之啊他错了,一定要离开北京。而且,那男人还去抱傅先生大腿。”
“那傅程铭呢,他什么反应。”
“一